第14章
谢玉芙冷笑,“我夫君又不是侯爷,他如今成了婚,名下的账册田铺自然要交给我来打理,又岂有继续让您代劳的道理?”
谢玉芙斜眸瞪着陈良月。
上辈子,陈良月以帮着宋煜身子不便,尚未成昏,为其分忧为由,早早地就把他手里的田地铺子全部据为己有了。
就连那些每到年末拿给宋煜看的账目也都是一式两份。
最开始的那年,侯夫人还有所节制,只敢偷偷拿些银钱来替宋沼坐稳侯爵之位铺路。
可渐渐地,她发现宋煜很少关注这些银钱后,就暗中将那些东西全部转移到了宋沼的名下。
以至于后来宋沼成婚时所用的聘礼和后面一应花销,都是从宋煜身上坑来的!
上辈子,宋煜在最后关头和侯府闹翻天。
被赶出家门时,可是身无分文!
谢玉芙见过不少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的主。
可把这吃绝户吃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她还真是头一次见!
不光如此,就连宋煜那八房姨娘,都被这位侯夫人动过手脚。
她也没少大张旗鼓地在外面搜罗补身的药材,送到他们屋里。
就像生怕外面的人不知道宋煜身子已经不成了。
光想想陈良月上辈子干的那些恶心事,谢玉芙都觉得胃里反酸。
她不露声色地将手搭在宋煜的肩头。
男人只一个挑眸,就皱紧了眉头。
他半低着头,挑眉抬眼扫向了宋沼和侯夫人陈良月。
宋煜冷声开口,“按我常律法,窝藏罪犯者以同罪论处,藏匿山匪流寇者,杖三十,流配千里!”宋煜话未说完,谢玉芙就接声,颇有些幸灾乐祸:“婆母是嫌弃侯府的功勋过长吗?老太太知道您如此行事吗?”
换句话说,你这么作死,老太太知道吗?
陈良月顿时傻眼,“分明是你招惹来的祸端,休想把这么大的罪名扣到我和沼儿头上来!”
谢玉芙半抬着眼皮,神情慵懒道:“是不是我惹的祸端,把人带出来一问便知。”
陈良月就瞪着这句话呢,正要去唤人把人带出来。
谢玉芙下一句就道:“我说了,谢家女不能平白受人侮辱,还是两次。所以......”
“春桃,即刻前往大理寺报官,请大理寺遣个官员来做个见证。若此时与我无关,可不能让人再反咬一口,传出那些莫须有的话来。到时候累着侯府名声不说,还辱没和皇上赐婚的圣意。”
春桃转头就要走。
陈良月却是面色一白,暗道一句好一个会算计的丫头,明明是府内的家事,她三言两语就要闹到大理寺。
万一真有个岔子,就真的是忖度圣意,老太太不会放过她的!
她赶忙冲宋沼使了个眼色!
宋沼立刻对人吼道:“都干什么吃的?还不把这不长眼的东西给本候拦住!若有违逆,直接杖杀!”
谢玉芙眸色暗沉,面露厉色,“我看谁敢!”
三字落地,锵的一声,兵刃出鞘。
谢玉芙身形一转,已反手从身侧护院腰中拔出长刀,横在了其脖子上。
冰凉的刀刃被夕阳晃着,泛着淡淡的金光。
谢玉芙提刀的手四平八稳。
她挑眉看向了以傻眼的宋沼,唇角扬起冷笑,“若婆母说的是真的,请在朝官员入府断案,也是证明她清白。小侯爷怕什么?难道这件事本就是你们杜撰来诬陷我?怕被揭穿?”
她故作思量,握刀的手突然一抖,那锋利的刀刃顷刻间便割破了肌肤,血溢了出来。
那护院吓得跪倒在地。
“你胡说什么!”陈良月沉声道。
谢玉芙冷笑着转向宋煜,“我在闺阁时就听嬷嬷说,婆母对夫君你千好万好,可这今日一瞧,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像是巴不得毁了我,让你在京城头都抬不起来呢!”
陈良月一时气急。
这些年来,她表面上照顾宋煜,为的就是在这郡中博一个贤良淑德的美名。
可以往日里那些世家官眷冷嘲热讽的时候,她也只说宋煜早年征战不易,受了委屈。
所以无论她这个后娘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可现在谢玉芙轻飘飘几句话,就将她辛苦维护多年的苦心,都成了捧杀宋煜的了!
她恶从胆边生,也顾不上什么春桃大理寺了,“谢玉芙!你自己一身的脏事还没说明白呢,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清白之身嫁于我儿吗?既如此,我就让那些人来与你当面对质!”
此话一出,她身后的张嬷嬷就蹿了出去。
没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将几个附着双手的人出现在了院子深处。
谢玉芙直往那些人身上扫了一眼,便嗤声笑了。
“这捆手的绳子未免太过草率了,这些流寇可都是凶煞之徒,手上可都是沾了人命的。”
“侯夫人难道就不担心他们一时关押不严?在这府中暴起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