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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散人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健梦秋水的其他类型小说《陈子健梦秋水的小说步步生香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玉竹散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梦秋水似乎清醒过来,使劲推了陈子健一把:“你要干什么?”这个时候还能干什么?陈子健凝视着对方笑了:“亚当和夏娃因为偷吃了苹果离开了失乐园,但是他们找到了更大的快乐。”“呸,下流!”梦秋水红着脸啐了他一口。“是啊!”陈子健慢慢的说道,亲了亲她的耳垂……一双白嫩的手,穿进了他的黑发。梦秋水就像个快要溺水的人,寻找着漂浮的东西,好把自己从窒息的感觉中拯救出来。伊人就像任君采颉的水莲花,她的美是综合了自然纯美和成熟动人的独特风韵,再加上那种知性美,给人一种既想疯狂占有,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爱怜……夕阳穿过窗帘,给屋里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借着朦胧的光,陈子健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玉人,恬静的脸庞,带着淡淡的慵懒,似乎在雨露恩泽之后,如同怒放的牡丹般...

章节试读


梦秋水似乎清醒过来,使劲推了陈子健一把:“你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还能干什么?

陈子健凝视着对方笑了:“亚当和夏娃因为偷吃了苹果离开了失乐园,但是他们找到了更大的快乐。”

“呸,下流!”梦秋水红着脸啐了他一口。

“是啊!”陈子健慢慢的说道,亲了亲她的耳垂……

一双白嫩的手,穿进了他的黑发。

梦秋水就像个快要溺水的人,寻找着漂浮的东西,好把自己从窒息的感觉中拯救出来。

伊人就像任君采颉的水莲花,她的美是综合了自然纯美和成熟动人的独特风韵,再加上那种知性美,给人一种既想疯狂占有,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爱怜……

夕阳穿过窗帘,给屋里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借着朦胧的光,陈子健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玉人,恬静的脸庞,带着淡淡的慵懒,似乎在雨露恩泽之后,如同怒放的牡丹般,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

忍不住偷偷亲了一下对方的脸庞,怀中的人儿睁开眼睛,看了看他笑了。

那笑容如同雨后彩虹般灿烂,又宛若沾染了雨露的一朵千瓣莲花,开在清晨的水面上,瓣瓣都是娇羞。

陈子健被眼前的伊人一笑所散发出来的风情惊呆了,愣愣的看着,而且那啥又有了惊人的反应。

梦秋水感觉到了,娇羞的扭了一下说道:“你还没够啊!”

“呵呵,你说我会有够吗?”

他和梦秋水亲昵了一下午,直到肚子发出严重的抗议,才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起。

梦秋水打开冰箱,取出一些速食食品,准备安慰安慰两个同病相怜的肚子。

陈子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梦秋水!

陈子健感觉体内开始复苏,走了过去。站在正在液化气灶前忙碌的梦秋水身后。

伸出手将她紧紧的搂住。

“不要胡闹,不要鸡蛋煎糊了。”

她的抗拒慢慢变成了迎合,手将火慢慢的关掉。

天黑了陈子健才从梦秋水的家里偷偷的溜了出来。

感觉就像一场梦一样,他不断回味着这一个下午,脸部的表情随着患得患失的思绪变换时喜时忧,就好像在梦游一样的回到了家……

第二天陈子健带着妻女和视若珍宝的那副云子,来到了老局长家里。

妻子帮着阿姨在厨房里忙活,孩子乖巧的在客厅安静的看电视。

书房里陈子健和老局长自然是清茶一壶、手谈一局,倒也是有几分,一局棋罢指微凉,春花落尽菊花香的意境。

“怎么你的棋力不增反降了,是否心中俗务太多,多了一些牵挂?看来你的心还是不静啊!”老局长看着陈子健说道

陈子健急忙表示,不是自己棋力下降,而是老局长已经达到了忘忧清乐在枰棋,坐隐吴图悟道机的境界,他就是拍马也追不上。

“你小子就会拣好听的说,走吧到客厅坐坐,一会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一杯。”老局长很高兴。

两人将棋子慢慢的仔细装入藤盒中。

“这副云子如果再配上两个古香古色的棋罐,那可就真是和这张楸秤珠联璧合了。”老局长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噢,前两天我看见聚宝斋里有这么两个棋罐,明天我就去看看。”

“这种事情赶早不赶迟,这副云子确实不错。”

“那是淘回来我还不放心接连找了好几个人看过了,都说是是清中期的玩意儿,据这副云子原主人说是从京城的大宅子里流出来的,确实不可多得。”

“嗯,走吧到客厅里坐坐。”

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电视的囡囡,看见他们出来了高兴的跑过来,一把搂住了老局长的腰:“爷爷陪我看电视,陪我看电视。”

“好好爷爷陪你看电视。”老局长用手爱怜的摸摸了囡囡的头顶。

然后一老一小,坐在沙发上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电视里的内容,竟然把陈子健撂到了一边。

他心中有些好笑,老局长的儿子一家在国外,很少回来。

他们两家之间经常走到,其实在老局长的心中,陈子健差不多就像他的儿子,而囡囡就跟他孙女似的!

陈子健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三个人起了电视。

虽然他的眼睛盯着电视的屏幕,可思绪早已飘向了梦秋水的方向,想她的感觉忽然从心底冒出。

就好像船行水中央,突然触礁船底漏了,手忙脚乱的将它堵住,可是还一点一点的往外渗,无论想尽何种办法也无法将它压制下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一点一点下沉,最后沉没在无法言喻的思念的情绪里。

煎熬真的是一种煎熬,在煎熬中苦苦挣扎。流水落花春去也,从此天上……人间。

“子健,子健!”老局长的呼喊,将陈子健从泛滥成灾的相思中救了出来。

他咳嗽了几声,倒也符合溺水人被救起的正常反应。

老局长跟他聊了一会儿,忽然说起他们下乡扶贫遇到的怪事。

陈子健心微微跳了一下,暗道他怎么知道的?

老局长说这种事情姑妄听之姑妄言之,不要背任何的心理包袱,路还是要一步一步的走,只要把工作做实了,才不会给别人留下话柄,有些话才好说,还有就是这种事情不要到处宣扬。

陈子健急忙点点头,确实是老成持重之言,如果有心人将这个事情渲染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版本流传出来。

下面的话,令他如针在背。

原来老局长让陈子健在工作之余多陪陪老婆孩子,这才是根本,做人最忌讳得陇望蜀,一山看着另一山高。

老局长的话似乎暗藏了什么东西,心虚了,瞅了老局长一眼,老局长却看着电视,并没有看他。

过了几分钟,老局长接着话说道:“小周,是我的一个内侄,也算消息灵通人士,有空多和他聊一聊。好了吃饭吧!”

说完老局长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小脑袋。

“噢!吃饭了!”

小囡囡高兴的蹦了起来,向饭厅跑去,老局长慈爱的看着小囡囡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

从老局长家里出来,妻子要带着女儿去红领巾艺术团上钢琴课,于是两个人在楼下分了手。

坐上公共汽车,陈子健匆匆忙忙的赶往古玩街,这条街的正名叫“五一路”。

后来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人们的手头有了一点闲钱,就开始琢磨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了。

琢磨的人多了,这里就慢慢的形成了淘换古玩的一个固定的地点,就起了这么个诨号。

在这里,尤其到了周末更是热闹,而且时不时传出,某某人在这条街上花了几十元买回的东西,经过专家鉴定发现价值在几万元这样的新闻。

陈子健对此嗤之以鼻,事实上老东西就那么多,哪里有那么多捡漏的机会。

随随便便让男主人公捡到宝,那是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片段。

话说回来了这条街开始的时候还真有一点好东西,还真有人捡漏一夜暴富。

像这样的lucky dog实在是凤毛麟角,现都已经成为了业界古老的传奇,现在这条街流行的是饿狼的传说。

这个世界是一个辩证的世界,当然上当受骗的人多了,自然骗子也就多了起来。

每个人或者是在利益的驱使下;或者是为了将被骗的损失降到最低限度:或者是……。

总而言之一句话,一个人要想犯错,势必总是要找千百个理由,然后从中挑选一个自认为最合理的,然后堂而皇之、心安理得为自己所犯的错误开脱。

所以一个人栽了,势必在他的身后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反正这个世界上当冤大头的人多的是,只要自己不是就行了。

每个人都抱着这种心态投身到这个行业当中来,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千百万个冤大头里的一员。

最后造成了这个行当里,老骗骗大骗,大骗骗中骗,中骗骗小骗,小骗骗幼骗,骗子是越来越多,行骗的手段更是花样百出,推陈出新,三个臭骗子顶个诸葛亮,这句话已成为了五一街的业界良心的“金字”招牌。

下了车,陈子健向着五一路而去,周围满满的都是地摊,摆着各种看起来像古物的东西。

陈子健没有停留,向着一家店铺而去……


“这个办公室里就你一个人吗?”声音有些冷,听起来很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来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美女,秋水般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精致的瑶鼻,还有那温润红唇,就像用水刚刚洗过的樱桃,让人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小西领式的衣服下,露出白皙滑嫩的脖颈,让人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那窥去。

陈子健略通相术,美女眼睛就像一汪水灵灵的泉水,而且眼窝深陷鼻子高挺,嘴小且嘴角微微上翘,从面相就可以知道这个女人极容易动情。

不过唇线分明,看起来就像刀刻斧凿一般,说明美女属于心坚志强之人,给人外表很冷,不容易接近。

但是一旦有人攻陷了她的城堡,嘿嘿。

想到这里陈子健露出近乎痴呆的笑容,嘴角流出口水。

“我问你话呢!”

冷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高兴,美女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很富有侵略性。

陈子健猛然醒悟,回过头看了看,转过头很肯定的说道:“目前应该就我一个人!”

“其他人都去哪里了?”美女问道,忽然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然后用手指着他气急的说道:“混蛋!”接着转身匆匆离去。

有些不明就里,我不就是看看,也不至于被你骂成混蛋吧!

陈子健忽然觉得凉嗖嗖的,低下头一看,靠,刚才上厕所忘了拉链!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陈子健低声说道,当然这句话只有自己能听见。

不过刚才美女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什么大明星,在对方的艳光笼罩下,统统都是狗屎。

今天真是出门撞太岁,忘拉拉链还能背个耍混蛋的黑锅?这可算是一等一的奇葩啊!陈子健心里有些憋屈!

确实他挺憋屈,尽管经常被人叫老陈,可陈子健真的并不老,只有三十四岁。

可放在仕途上来说,三十四岁的连副科都没混上的人,确实是老了。

他还记得二十六岁提副主任的时候意气风发,给自己定了短期,中期和长期的规划目标。

可是一个短期的规划目标到现在整整八年还没有完成,难道混仕途比特么的打仗还难吗?

看着身边的如自己的不如自己的同事,慢慢一个一个的超过自己,他们嘴里的称呼也从“陈科”、“陈哥”一路下跌到“老陈”。

陈子健心中也未免生出骂人想法,也有了许多的牢骚和不平衡,但此心事又不能与君细说,只好自嘲自己是“官场上的守望者”。

这一次的提拔候选人的名单上本来就有他的名字,可是最后的结果却又一次沦为陪读的份儿,领导评议结是没超过“孙三”。

看着别人满面春风,陈子健也只能勉强的牵扯着嘴角露出亦酸亦苦亦涩的笑容,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他走出了办公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吐出,想把胸中的块垒,凭栏一吐而尽,怎奈块垒磊的的太高了,怎么吐都吐不尽,只好留给自己慢慢的消化。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电话响了,陈子健走过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局长大人的声音:“小陈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好的,好的!”陈子健点头哈腰的回答,尽管对方看不见。

局长的办公室在四楼,而办公室在二楼。

陈子健低头拾台阶而上,正考虑什么事,就听见头顶传来清脆的鞋跟敲击路面声。

循声望去,只见两条直溜溜的腿,黑色真丝百褶撒花裙,直接钻进眼睛,眼神瞬间定格了,脑袋嗡的一下。

“你这双贼眼睛看什么?”一声轻叱。

陈子健回过神向上看去,只见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柳眉倒竖,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怒视着他,同时那个身体向旁边挪了挪,将一瞥春光隐藏了起来。

我不就是随便一抬头,真是比窦娥还冤!

等等,这不是刚才那个极品美女吗?陈子健愣愣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还看,信不信我把你的贼眼珠挖出来!”美女看见陈子健还看她,不禁更加生气,大声的呵斥道。

急忙闪到一边,低下了脑袋。

美女看见陈子健低下头向旁边靠,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混蛋!”带着胜利者宽容的姿态向楼下走去。

陈子健忽然想到什么,急忙抬起头说道:“小心!”

可就在陈子健说话间,美女惊呼,脚一滑,倒了!

不扶老太太可以,但是不扶美女不行,立刻伸手将对方揽入怀中!

原来美女走过身边,陈子健忽然想起,其中有阶楼梯缺了一块,已经摔倒了好几个人,可是等张口,美女的脚已踩上去,然后,你懂得!

“你干什么,你给我放手,快点放手!”美女大声喊道。

这声叫喊引得周围办公室里的人出来观看,结果看见陈子健怀中抱着一个挣扎的千娇百媚大美女。

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胆子太大了吧!

陈子健急忙缩回手,美女站定,一个黑影带着风声过来,等陈子健反应过来,一声脆响,脸辣辣的疼,打得有些懵。

哥们是做好事,结果还挨了打,这不科学啊!顿时怒火往上撞,瞪着她。

此刻陈子健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毕现,看起来有些狰狞,美女看见这个样子,顿时有些害怕。

“你,你想干,干什么?”

“你摔倒我好心扶你,结果还打我,我倒要问问你什么意思!”陈子健愤怒地说道。

人们听见陈子健这么说,看了看站的位置,顿时明了,因为从这里摔下去的人已经好几个了,现在魏副局长还在医院躺着呢!

“小陈干什么!”头顶传来颇有威严的喝止声。

陈子健抬起头看去,只见局长大人正用牛眼大的眼睛瞪着,说话的声音自觉不自觉的小了,用委屈的表情看着局长大人:“局长她……”

陈子健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就被局长大人喝止道:“她什么她,快点跟人家道歉!”

啊,道歉,有没有搞错,我做了好事要道歉,这,这,太不科学了!听到这句话陈子健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难道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快点道歉,你听见没有!”局长大人的声音越发严厉,同时却向陈子健使了个眼色。

陈子健有些糊涂,但知道局长大人这样做肯定是有道理,忍了忍咬了咬牙,冲着美女说道:“对,对不起!”

美女知道自己有些误会,可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狠狠剜了陈子健一眼:“混蛋”

正准备走,可左脚高跟崴掉了,她并不清楚,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接着又倒向了陈子健。

陈子健本来想躲开,可是一想到如果真的从这个楼梯滚下去,万一有什么好歹,自己也于心不忍。

没办法哥的缺点就是怜香惜玉,于是直挺挺的站着也不伸手,任凭对方倒过来。

也幸亏有这一下缓冲,美女才没有从楼梯上滚下去,只是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

美女急忙用手捂住了裙裾,抬起头怒视着陈子健。

陈子健将双手一摊,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说道:“这一次我可什么都没干!”

“你!”美女怒视着陈子健,一时气结不知道说什么好。

局长大人见到这个情况,急忙招呼几个女同志,将美女扶起来,美女看着陈子健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好,我记住你了!”

陈子健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膀,不过心里挺郁闷,怎么就平白无故得罪个女人,而且是个超级大美女。

被超级大美女惦记感觉是一件好事,不过这种惦记与私情无关的时候,那就很头疼了!

“陈哥喝酒去,今儿我请客!”快下班,同一个办公室里的同事小刘招呼着陈子健。

他颇有些无奈的看着小刘:“二十大几的人了,一点正形都没有,和你说过几百遍了,尽量稳重一些。”

“知道了陈哥,你也说过几百次了,我也听过几百次了,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晚上金盛世啊,嘿嘿不过你签单。”

“又琢磨我,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能拔拔毛呢?今天老子心情不好,你请客啊,否则老子不去。”

“好好我请客,我请客。”小刘笑着说,陈子健的气刚顺一点,下面的话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不过你掏钱。”

“你这个臭小子!”

陈子健做势要打,小刘口中叫着:“我闪。”转身跑了。

看着小刘远去的身影,陈子健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心中却不可否认对小刘青春活力的羡慕,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慢慢的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此刻的他就像司汤达笔下的于连一样,想行动又生气自己没有勇气,就这样在抓与不抓之间徘徊犹豫。

这一犹豫,使陈子健的脸看起来挺严肃,竟然也升起了一丝威严的气势,再加上那个传说,有了那么一点点上位者的意思,害得整个车厢的气氛被他带动很压抑。

时间不知不觉在流逝,临近中午快要回到市里了,而陈子健一直在保存实力,保存实力……

到了市里,梦秋水提议先吃完饭再回家,不过每个人归心似箭,只好作罢。

小胡是最先到家的,老周将属于小胡的一份东西拿了出来,他乐得眉花眼笑,谦让了几句,拿上了这次扶贫的劳动成果和大家挥手作别。

忽然陈子健心中有了一种感触,原来快乐就是这么简单,那么他握住梦秋水的手应该也是快乐的。

终于陈子健不再犹豫了,手就像盯住猎物已久蓄势待发的猎豹,一击而中。

握住了,我握住了,巨大的喜悦所充斥着陈子健的心脏,呼吸加快,额头上的青筋直蹦,眼前的景物似乎都变得缓慢起来。

可以说现在他身上所有感觉器官加起来,也没有左手的皮肤灵敏,那只手似乎想要挣扎出包围。

但陈子健丝毫没有给这只手逃离的机会,也没有顾及那只手主人的感受,就这样一直握着握着……。

那只手不甘心被围剿的失败,展开了一系列的突击手段,又掐又挠,可是陈子健还是这样,很坚定的一直握着。

而司机根本没有意识到,车后座此刻开始了一场无硝烟、无声音的男女两手大战。

因为这两个人都是目视前方,嘴里还是和老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而且战场只有一手之地。

可以说是男女之间小局域的“特种战争”,真是应了一句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慢慢的那只手的动作越来越慢,反抗的力度越来越小,就这样这场战争以陈子健的左手胜出。

这个家伙的手掌还是那么的厚实有力,为什么我的手,就像我的脚那样轻易地又让他得手了,他的手心里全是汗,他很紧张吗?

其实我只要轻轻一抽,就能很轻松离开他的手掌,但是我为什么不离开呢,我的手为什么越来越软呢?为什么变得无力抗拒了呢?

梦秋水在自我检讨着,可是她又不能给自己提出的这些问题,一一做出满意的答复。

时间在陈子健和梦秋水的手掌心里过的飞快。

而且陈子健对时间的感觉就像爱因斯坦解释相对论那样,漫长而又短暂,为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车停了。

“梦局长到家了!”老周的话将沉溺于手与手交流两个人,从迷乱中惊醒。

“啊……啊!真快啊,家到了,瞧我这几天累坏了,连家到了都不知道,周师傅的开车的水平就是高,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错?”梦秋水一改往日的镇静与睿智,胡乱的打着哈哈。

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将手轻轻一抽,然后使劲掐了陈子健的手一把,打开车门下车,就要走。

老周连忙叫住梦秋水,打开车的后备箱,将乡里的“小意思”,大包小包的拿了出来。

梦秋水表示自己一个人,拿回去也没用,让老周带回家。

老周革命觉悟蛮高,说自己不能多吃多占,一定要按劳取酬,按需分配!

陈子健坐在车里看着,发现梦秋水在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就往车这边溜一眼。

忽想起刚才的话,家里就一个人,难道这是一种暗示?还有下车掐了一把自己?

陈子健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梦局长,我帮您送上去吧!”陈子健还没傻透,打开车门下去了。

这一次梦秋水没有推辞,陈子健头顶、肩挑、手扛弄了一大堆,跟着梦秋水娉婷的脚步,一同走进了楼里。

他们并不知道,老周在车里意味深长的看了二人背影一眼,然后发动车一溜烟的消失在车流的深处。

他跟着梦秋水的脚步,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亦步亦趋的走着。

这个小区不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很安静,里面绿地极多,还星罗棋布着许多可供人休憩的天然石头,可以看出这个小区设计者的独具匠心。

小区极为干净,在中央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的中心有一个喷泉,小路两旁栽着葱郁犹如伞盖的榕树,走进这样的小区使人暑渴顿消。

可惜陈子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梦秋水的背影上,根本来不及欣赏小区的风景。

忽然他想起萨拉曾经说过,生命是一条美丽而曲折的幽径,路旁有妍花的丽蝶,累累的美果,但我们很少去停留观赏,或咀嚼它,只一心一意地渴望赶到我们幻想中更加美丽的豁然开朗的大道。

然而在前进的程途中,却逐渐树影凄凉,花蝶匿迹,果实无存,最后终于发觉到达一个荒漠。

梦秋水的家在五楼,陈子健望楼兴叹,这娘们为什么不买个一楼呢?

好不容易来到五楼,梦秋水打开房门,这是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

客厅很大,房间内铺着深红色的木地板,原木色的家具带有一些复古的味道,显得很温馨。

客厅的西南角有一个螺旋扶梯通往上方的阁楼,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奢侈了一点。

陈子健不由得心中暗自评价,大汗淋漓,将身上的负担放下。

“那啥,美女卫生间在哪里啊,我洗把脸。”不知不觉中陈子健对梦秋水的称呼改变了。

梦秋水白了一眼,陈子健的小心脏忽悠一下,咋这么漂亮,就连白眼都白的这么美丽!

“喏!”梦秋水指了一下。

他推开洗手间的门,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闭着眼睛伸手抓块毛巾,在脸上抹了两下,不对,感觉不对!

睁开眼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一条挂在洗脸池子旁,女主人粉红色的小衣服。

“你在干什么?”传来一声怒喝。

吓得陈子健手一抖,这件衣服,飘飘悠悠的落下来。

梦秋水真的生气了:“你,你,你简直变态!”

“不,不是这样,你,你听我解释,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陈子健急忙捡起衣服,“给,给你!”

梦秋水看见他抓着衣服给她,真的是又羞又怒:“你,你真是混蛋!”

“那啥梦局长,你听我解释,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确实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才好,只是你挂的地方,太靠近我的手,我想擦脸的时候,就拿了起来,然后擦了两把,才发觉不对劲儿,我……”。

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说不清,陈子健急的手在不停地比划。

“闭嘴。”梦秋水又羞又急胀红了脸,“快还给我。”

陈子健很尴尬的将它递给了梦秋水,一把夺了过来:“滚,你现在给我滚!”

他张了张嘴,想说啥,可有不知道说啥,叹口气:“那啥,对,对不起,我,我走了!”

陈子健低着头从梦秋水身边走过……


陈子健开始以为刘洋知道了他和梦秋水的私情,可没想到竟然是诊所被查封,而且罚了一笔十万的巨款。

可能在现在十万不算什么,但是在那个时候,十万足以在市中心不错的地段,买一套商品房。

他忙问怎么回事。

刘洋气的冲他吼,“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又没有开诊所,这有点太扯了吧!”

陈子健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刘洋。

原来刘洋和人合开的诊所,并没有将营业执照办下来,还缺最后一道手续,不过很多人都是边开店边办手续,也不是个啥事!

更何况她们也找了工商税务的人,对方说没事你们先营业,执照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于是她和合伙人商量,本来先期投入不少,急于想回本,既然工商税务都说话了,也就没有多想诊所开陈了。

可是今天下午风云突变,工商税务执法队出现在诊所,说她们是无照经营,将诊所直接封掉,而且开出了一陈十万元的罚单。

刘洋哪遇到过这样事情,慌得实在没办法。给陈子健打电话,手机关机,打传呼不回,简直是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候接到医院电话,说她在工作时间私自干私活,违反了医院规定,就从今天起开始停职反省。

两件事情同时来,这可是天塌下来。

她的合伙人也算是有点小能量的人,很快打听出来,她们的诊所被封是上面的意思,而且隐约透露出来,是陈子健得罪了一位大人物,才会这个样子。

合伙人出资,刘洋出技术,可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合伙人也不乐意了,直接跟刘洋说,是你家男人得罪人,才搞成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办吧!

刘洋一听是因为陈子健,顿时跑回来兴师问罪。

听说完整个过程,陈子健如坠冰窖,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当初想得那么简单。

一个在上位的人要想收拾你,根本不需要亲自出手,只要稍微暗示一下,立刻就有一群人为他鞍前马后的办理。

刘洋问陈子健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罪谁了?

陈子健的脑袋简直是一团浆糊,他真的低估了马志国的道德标准,竟然不找他,而是对他的家人,以及亲近的人下手,这不就是古时株连的现代版。

“是我得罪你,他们有什么错?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陈子健当时热血上涌,抓起衣服就要出门找马志国,可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了脚步。

见到马志国的面问他什么?难道问凭啥封刘洋诊所?她的诊所没有营业执照,这本来就是违法。

更何况执行的又不是马志国本人,而是工商税务联合执法大队。

况且陈子健一个小人物能不能见到马志国,还是个未知数!

无力,那种无力的感觉将他包围,手中的衣服落在了地上。

刘洋看到陈子健这样子,顿时明白了。

看来真的得罪了大人物,急忙跑到他身旁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子健将今天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之后,刘洋这次真的生气了,破口大骂。

“陈子健你脖子上面是啥玩意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脑袋进水竟然得罪了常务副县长,对方伸伸指头就会让你家破人亡

你特么一个官迷,为了破小官,竟然惹出天大的祸事,现在怎么办,诊所怎么办?罚款怎么办?十万,这可是十万,这钱跟谁要去。”

刘洋而且越说越气愤,又开始数落他的父母亲。

陈子健父亲爱好古玩,而且私人收藏颇丰,说实在随便拿出一件在那个年代,没有低于十万的!

可是就从博物馆退休的时候,将手头所有的古玩全都无偿捐献给博物馆,对于陈子健来说,东西是老爷子的,想怎么处置这是他的自由,他也没当回事。

但是刘洋就不高兴了,经常在他面前念叨“你爸傻,不懂得给子孙留下来,那可都是钱啊,要不然我们现在不至于住在这五十平米的小房子。”

又说她的同学谁谁谁,今天换车了,明天住大房了,后天出国了,好像现在生活质量不高,都是陈子健老爸造成的!

开始陈子健还劝两句,可是后来也懒得搭理她,随便她说,反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又不用掏过路费!

可是今天他本来心情不痛快,加上刘洋又提起这个事情,顿时不乐意了,“这是老爷子的自由,你甭管!”

这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刚才刘洋如果还是怒火冲天,现在绝对是歇斯底里,

“什么?嫁给你这个穷小子我就没有享过一天福,别人有的我没有,同事看不起,家里人也看不起,我算是瞎了眼。”

刘洋捶足顿胸就像泼妇骂街。

陈子健吃惊的看着,在他印象中刘洋可是一个温婉尔雅的知识女性。

可是现在却变成这副模样!

他本来心中怀有愧疚着心,可是听她的叫骂,陈子健渐渐平息了了。

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是那样的不堪,挣不来钱,没有地位,没本事还当大爷,就差说他比天桥下面的乞丐还差。

看着那陈愤怒有些狰狞的脸,陈子健忽然觉的跟着同床共枕了七年的女人,竟然变得如此陌生。

接着刘洋又说陈子健老爸。

“你爹是个大傻瓜,只有傻瓜才能生出这么没脑子的蠢货。”

听到刘洋再次辱及父亲,陈子健再也忍不住了。

其实那一刻就好像断片一样,等陈子健恢复记忆,才看见刘洋用手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他。

“难道,难道我打她了?”陈子健也愣住了!

“陈子健你打我,我,我跟你拼了。”刘洋猛地冲过来,用头对他又顶又撞,嘴里还喊着,“你打死我,你来打死我,我正不想活了,打死我啊!”

陈子健感觉简直是世纪末日,崩溃!

他简直不相信,此刻像泼妇一样女人,就是在医院中受人尊重的有名的儿科大夫,更不相信一向是温婉有加的妻子。

就这样他像个木偶一样被对方撞来撞去,嘴角露出苦笑。

原本以为幸福已经触手可及,可谁知道生活早已在某个角落,磨砺好獠牙和锋爪,就在你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咬住你的脖子,狠狠,毫不留情的!

砰砰砰,有人敲门,声音很急促,刘洋停下来,披头撒发,看了陈子健一眼,向着卫生间走去。

陈子健打开门,看见来的是小舅子刘明。

正奇怪,可对方披头问道,“姐夫你究竟干了啥,我们单位领导直接让我下岗了!”

陈子健还没有说话,刘洋从卫生间里跑出来,一把抓着刘明的手,慌忙问道,“明明你说啥,你们单位领导让你下岗。”

“可不是!”刘明气鼓鼓的看着陈子健,“姐夫这个事情到底咋回事,你得罪人跟我有毛关系,凭啥让我下岗!”

陈子健无言以对,真的无言以对,他又一次低估了对方的道德底线,不,马志国应该没有底线才对!

“陈子健你警告你,你给我把事情处理好,要不然我跟你离婚!”刘洋石破天惊说出这句话。

陈子健愣住了,真的愣住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倏然出现在脑子里!

“姐夫你倒是说话啊,这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我这点工资养家呢,姐夫我求你了,你就做做好事,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吧!”

“姐夫如果解决不了,我们都来你家吃饭!”

看着刘明陈子健不知道说啥好!

说真的,如果马志国此刻站在我面子,哪怕让他磕头认错,他也立刻做。

可是,可是这事情让他如何解决?陈子健欲哭无泪!

刘洋跟着刘明走了,看着空空的房子,当初的温馨似乎转眼间荡然无存,生活的冷酷、粗暴原来都被幸福的表象所隐藏,等到一切掀开的时候,呈想在眼中,是那样的不忍卒视,心力交瘁!

天黑了,没有开灯,陈子健独自坐在家里,看着周围楼房里家家依次亮起灯,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有人敲门,他抹了把脸,吸了口气走过去把门打开,看见门口的人愣了一下,他爸站在门外。

急忙招呼他爸进家,就这样爷俩脸对着脸。

过了一会儿老陈同志说,“刘洋把孩子从他那里接走了。”

陈子健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抽烟。

老陈同志掏出个东西推过来,他瞅了一眼是个存折?

“爸这是啥意思?”陈子健吃惊地问道

“事情我都清楚了,折子里有十五万,先把罚款交了,其余的事情完了再说。”老陈同志显得很平静。

陈子健不要这钱,可老陈同志笑了。

“你还跟小时候一样,认准的事情从来不知道回头,不过今天做的事情对,说的都是真话,怕什么!”

陈子健听到这句话,眼泪不争气的差点掉出来。

“我自己干了一辈子,堂堂正正的做人一辈子,从来没让人戳脊梁骨,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老陈同志笑了笑,似乎在沉浸于往昔。

“你很有我当初的风骨,爸爸感觉很安慰,不过家庭还是放在第一位,你还是赶紧把刘洋接回来。”

老陈同志跟小陈同志交流了一会儿。

其实他们父子之间交流的时候并不是很多,因为老陈同志属于那种很严肃的人,而且也比较,怎么说呢,比较专政!

这是陈子健给父亲下的定义!因为老陈喜欢替子女规划未来,比如大学让陈子健上考古系,以继承他的衣钵。

可那时陈子健比较反叛,直接报了个国际金融,这下子把老爷子惹怒了,好几年不跟他说话。

从他上班工作后,又娶了刘洋,生了孩子,这才有慢慢开始说话,但是像这样还真是头一次。

不过陈子健知道父亲是爱他的,只不过从不说出来,其实父子之间就这样,付出的人心甘情愿,可是被付出的人总是不领情,等到明白的时候,也许是风欲静树不止,子欲养亲不在,嗨……!!!

第二天陈子健去了外母娘家,一进家门就感受到了不友好的气息,刘明开门看见他扭头进去了。

这跟以往的态度截然不同,想当初他的工作,还是陈子健找人安排的!

算了,啥时候还想这!

他咬了咬牙陪着笑脸走进去,看见老岳父和老丈母娘也在。

急忙喊着爸妈,可是老俩口就像没听见。

刘洋坐在沙发上,看了他一眼,扭头瞅着电视!

只有女儿小囡囡例外,看见陈子健来,笑着一头扎进他的怀中,要让他抱!

把女儿抱起来,跟岳父岳母娘问好,可还是没回应。

确实挺尴尬,每个人都不说话,就连怀中的小囡囡都察觉了,抱着陈子健的脖子,乖乖的趴在他身上。

“那啥爸妈昨天是我不对,我是来赔礼道歉,希望你们二老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做类似的事情”。

没想到陈子健岳母冷冷的给了一句,“我们受不起,张主任!”


晚上两人坐在金盛世酒店大厅的一张桌子前,陈子健举起酒杯,和小刘碰了一下,一扬脖倒进了嘴里。

耳边响起一个很“恶毒”的声音:“哎呦,酒量又见长了,我看你下回再不被提拔,你的酒量还得涨,嘿嘿。”小刘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子健很大度的挥了挥手张嘴就来:“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妻儿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拉倒吧!你又在装,故作豁达不是?为人千万莫装,小心被雷劈!”小刘这厮不遗余力的打击着陈子健。

陈子健倒是嘿嘿一笑:“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喝酒喝酒古人怎么说的,杯中日月小,壶中乾坤大。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怎么样最后一句话暴露出自己的狼子野心了吧!你心中有忧,说明你好想把忧变成喜,别说哥们不仗义,送你一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然后把这句话刻在床头上,每天起床看看,帮你警醒,每天晚上看看,帮你提神,顺便也给你提个醒,千万可不能偷懒。。”小刘这厮贼么嘻嘻的笑着说。

“小家伙敢耍老子,今天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喝酒!”陈子健大手一挥很有一种面对千军万马横扫一切的气势,酒是越喝越多,心情却是越喝越沉重。

“老子去个卫生间!”陈子健站起来。

“陈哥,我扶你去吧!”小刘有些担心。

“这点酒小意思!”陈子健摆了两下手,向着卫生间走去,喝的啤酒还真多,小腹很憋,走的挺急。

低头走进卫生间,忽然撞了个人,惊呼了一声,陈子健急忙抬眼看去,一个女人被自己撞倒了。

黑色真丝撒花百褶裙,看的有些眼熟,这是咋回事,陈子健眨巴两下眼睛。

“对不起!”刚想伸手去扶,可没想到对方一把将陈子健的手打开,“混蛋!”

咦,声音也有些耳熟,陈子健擦,瞪大了眼睛,原来是那个极品美女。

只见美女柳眉倒竖,粉脸通红,正愤怒的瞪着。

陈子健笑了:“嘿嘿,还真是有缘啊!”

“混蛋,我记住你了!”超级大美女似乎对陈子健“情有独钟”,留下一股香风走了!

站在卫生间里有些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悄悄的溜到梦乡中旅人的脸上,想用一种最温柔的方式将他们从梦境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陈子健慢慢的睁开了,透过宿醉未消的双眼,渐渐四周的情景由模糊转为清晰,家,回家了,我怎么回的家。

很显然记忆还定格在饭店里和小刘推杯换盏的那一刻,不对还有那个美女,昨天晚上似乎还做了一个瑰丽的梦!

怎么会想起她!

陈子健向左转了转头看见妻子熟悉的脸庞和一条掉在被子外面雪白的胳臂。

伸出手将妻子的胳膊轻轻的放回到被窝里,还在睡梦中的妻子可爱的撅了撅嘴,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陈子健翻身下床,强忍着被酒精侵蚀的脑部神经的阵痛,慢慢的走向了卫生间。

打开花洒,用冰冷的感觉将自己整个身躯层层的包裹起来,将昨夜的宿醉和不快洗去,让它流进下水道里统统见鬼去吧!

站在浴室里水汽朦胧的镜子前,用手慢慢的抹去那层细密的水珠开始审视着自己,一张虽不年轻但还未老去的脸庞。

虽不像时下流行的那种很精致脸,但不乏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剑眉虎目、鼻若悬胆、口阔牙白,尽管有些夸张,但确实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印记。

宽阔的胸肌,八块腹肌的小腹,匀称的身材,这与陈子健平常注意锻炼很有关系。

浴室的门被拉开,妻子进来了:“大清早就跑到镜子前臭美是吗?”这个小女人故意用一种很慵懒的嗓音调笑着陈子健。

陈子健转过头来看着她,清晨起来妻子蓬松的头发被俏气的挽了一下,几根不听话的发绺在洁白的额头上来回的摆动着,平添了几分妖艳的感觉。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只是一会儿,浴室的门被打开,陈子健心事重重的走了出来,门在他的背后无声的关住了。

躺在了床上,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几个问题:“怎么会不行了呢?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难道我老了?不对啊!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千里马还有失蹄的时候。”用这句话不断的安慰自己。

还没等陈子健想明白,妻子就将衣服扔到脑袋上。

“想什么呢?快上班了,你想迟到啊?”

陈子健急忙套上衣服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打开门下楼推出自行车,然后将自己融入到了这个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早晨里面。

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进了单位的大楼,一路上好几个人和他打招呼都视而不见,无形当中又为自己增加了几个潜在的敌人。

但是陈子健现在有最想解决的事,潜在就让他们潜在去吧,反正他们又没有间谍的本事。

陈子健的单位凭心而论还是不错的,公务员编制,工作强度不大,劳动纪律要求不是太严格,如果是公事外出打个招呼就可以走。

当然你也可以借着公事的名头去干个私活,也没人和你较真,即使有时候穿帮了,领导也会及时的闭上一只明察秋毫的眼睛,避免了两下尴尬的局面。

总体来说就像是所有的机关单位一样,该有的都有,该没有的都没有,该享受的都能享受,不该享受的门都没,但以上这一条只限于普通科员,级别越高享受的待遇也随之水涨船高。

为了这个待遇人们争先恐后费尽心思想尽办法,背负着自己也许永远不会实现的理想努力向上爬,唯恐自己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但是他们却忘了,没有垫脚石他们又怎么会爬上去呢,所以他们又争先恐后的当了别人垫脚石,一阶又一阶一层又一层最后铸就了等级森严的具有华夏特色的官本位金字塔。

所以在这里向那些默默无闻亦或不是默默无闻心甘情愿或心不甘情不愿当垫脚石的人们致敬。

陈子健在县政府工作,是县效能管理局的办公室副主任。

这个工作实际上就是属于县领导去机关查岗时,带的随同人员或者通俗一点说就是古时县太爷明察暗访时,鸣锣开道的或跟班的。

这个活儿看起来挺威风,时不时陪着领导到下面转一转,顺便对机关的工作作风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一些批评意见,那些单位负责人还得陪着笑脸听着,并且不时的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等检查人员转身一离开就开始骂人,用句话来说就是以欢迎领导光临检查开始,以脏话表示欢送。

更令陈子健郁闷的是,带队检查市领导为了表示廉洁奉公,遇到送红包或请吃饭一律拒接。

时间久了弄下面单位对待这个部门的态度,就像大禹一样,绕门而过生怕触了霉头。

这可苦了底下当差的,工资就那么多,别的部门或多或少还有底下单位意思意思,时不时能来点灰色的小钱。

可他们除了工资就是奖金,想有点背着老婆私设小金库的意想法,也被现实的残酷活活的被扼杀在摇篮里。

走进了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坐定看了看表,刚好八点钟。不禁心里有些纳闷怎么今天的人都跑哪里去了,一个人都没有。

他正在纳闷的时候,小刘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陈哥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快去小会议室,今天领导新上任,大家都到小会议室了,快去。”

陈子健的头翁的一下大了,对啊局长被一刀切了,今天是新局长上任的日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了呢。

急急忙忙起身和小刘两个人匆匆走进小会议室。

会议室里效能办的人员全都到齐了,除了他。

陈子健尴尬的笑了笑,忙溜到了座位上。

县政府万副秘书长用一种很不满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宣布开会。

陈子健郁闷的心情又添了浓厚的一笔。

他知道万副秘书长记住了他,并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迟到。

等陈子健看清楚上面坐的人,顿时嘴张大了,我擦,怎么会是她?这,这不是那个极品美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