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枫曲月尘的女频言情小说《女帝卸磨杀驴,我转头娶敌国公主林枫曲月尘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圆月之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入云层,天地尽墨。“当我得知林枫从地牢逃脱之后,便在林府四周布下暗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赵齐光沉吟道,“九辆马车已经找到六辆,不过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西山地牢驻有禁军百人,劫狱的匪众不过十余人。”方少铭缓缓说道,“若无内应,林枫不可能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逃出樊笼。”赵齐光点了点头,似在赞同他的推测。“西山并不大,所以百名禁军在西山上设有三道哨岗,而且还有十几处暗哨。那十余名匪众在未惊动明卡暗哨的情况下来去自如,没有内应绝对做不到。”“相信赵大人已经查出来谁是内应?”赵齐光一阵迟疑之后,缓缓说道:“我心中虽然已有怀疑的对象,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倒也不好打草惊蛇。”“赵大人是不是在怀疑沈云鹤沈统领?”赵齐光微微一惊:“...
“当我得知林枫从地牢逃脱之后,便在林府四周布下暗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赵齐光沉吟道,“九辆马车已经找到六辆,不过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西山地牢驻有禁军百人,劫狱的匪众不过十余人。”方少铭缓缓说道,“若无内应,林枫不可能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逃出樊笼。”
赵齐光点了点头,似在赞同他的推测。
“西山并不大,所以百名禁军在西山上设有三道哨岗,而且还有十几处暗哨。那十余名匪众在未惊动明卡暗哨的情况下来去自如,没有内应绝对做不到。”
“相信赵大人已经查出来谁是内应?”
赵齐光一阵迟疑之后,缓缓说道:“我心中虽然已有怀疑的对象,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倒也不好打草惊蛇。”
“赵大人是不是在怀疑沈云鹤沈统领?”
赵齐光微微一惊:“方统领也觉得他有问题?”
“西山上的明卡暗哨都是由沈统领亲自布置,特别是暗哨,每日潜藏之处皆不同,而且只有他知道。”方少铭叹了口气,“匪众进出西山却犹入无人之境,只这一点沈统领恐怕难脱干系。”
赵齐光眼里放光,仿佛找到知己,他忍不住说道:“我也是这样推测的,也曾将我的疑虑禀报陛下。”不过他的眼神却渐渐黯淡下来,“只不过陛下却说沈统领不可能是内应,这显然是林枫之计,故意嫁祸沈统领。”
方少铭皱了皱眉头:“故意嫁祸沈统领?”
赵齐光再次点了点头,不过看向方少铭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迷茫。
“陛下说林枫之所以没有离开京城,是因为还要收一些旧债。很显然,沈统领就是他第一个收债的对象。如果因此把沈统领缉拿下狱,正好中了林枫的奸计。”
方少铭的眼神里仿佛流露出一丝恐惧,他看着赵齐光,一字一句问道:“林枫留在京城是为了收债?”
赵齐光叹了一口气,然后端起茶杯。
“虽然我不知道陛下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是陛下的确是这样说的。”
......
......
明月挣脱云层的束缚,在京城上空洒下一片清辉。
林枫推开窗,明月当空,空气弥满着脂粉的香气。
“你在等司马仲贤?”曲月尘依偎在他身边,忍不住轻声问道。
林枫没有否认:“我的确也想看一看名动京城的司马公子是何模样。”
“这个司马公子我也曾见过一面,相貌、学识和气度倒也是一流。”曲月尘偷偷看了林枫一眼,又忍不住笑道,“不过与公子相比,总是还要差一些。”
林枫微笑道:“既然连你也说他是一流的人物,我自然更想见上一面。”
此时已近子时,天香楼前也已经变得冷清起来。
曲月尘喃喃说道:“以往司马公子都是酉时来,戌时离开,现在快到子时也不见他的踪影,想必今天他是不会来了。”
随即她想了想,抬头看向林枫:“如果你真的对司马公子感兴趣,倒可以问一问司画。他来天香楼,对司画格外垂青,两人倒是无话不谈。”
林枫目光闪动,脸上流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只不过笑容转瞬即逝。曲月尘只听得他悠然说道:“也不急,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自然会相见。”
......
......
甘露殿中,沈云鹤一走进殿中就匍匐在地,口中不停说道:“林逆逃脱,还请陛下降罪。”
“起来回话。”
楚君平静而又威严的声音在沈云鹤耳边响起,他低声回道:“是。”
待沈云鹤起身后,楚君又问道:“可曾查出林枫是如何逃脱地牢的?”
沈云鹤此时更加羞愧难当,垂首抱拳回道:“属下无能,还请陛下责罚。”
楚君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案。
“难道直到现在你们还没有查到半点线索?他林枫就真的如神仙一般来无影,去无踪?如果他想潜入皇宫刺杀朕,你们是不是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沈云鹤额头上冷汗直流,再次跪了下来,不停磕头道:“还请陛下息怒。如果林枫胆敢潜入皇宫,属下就算身死,也决不会让他伤陛下分毫。”
盛怒之后,楚君突然冷静了下来。
因为她太清楚林枫的才能,若是他出手,沈云鹤绝对查不出任何端倪。
至于赵齐光怀疑沈云鹤是内应,楚君断然不信,只不过查不出那些匪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救出林枫,断难让人心安。
“你可知道,凤影卫已经在暗指你与林枫有勾连,否则那么匪众如何能躲过那么多明卡暗哨?”
听到这话,沈云鹤的脸色突然间失去了血色,高大魁梧的身体缩成了一团,而且全身都被无尽寒意笼罩,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属下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可能......绝不可能与林逆私通,还请......还请陛下明鉴。”
沈云鹤之所以如此害怕,是因为他知道陛下对凤影卫极其信任,而赵齐光看似儒雅,却是一个酷吏,其手段不但残忍,而且还无比卑劣。
若陛下听信了凤影之言,自己前途尽毁还是小事,只怕还会受尽折磨,最终迎来杀身之祸。
楚君面无表情,缓缓说道:“朕也知道你为人忠耿,但这件事若查不清楚,只怕朕也难以保全你。”
沈云鹤心中大骇,整个人几乎瘫软,嘴唇颤动,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楚君也没有理他,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
自从得到林枫从西山地牢逃脱的消息之后,她便一直在思索这件事。只是白天政务繁忙,难以静下心来。此时夜深人静,又无其他事情缠身,楚君凝神静气,再一次将整件事情进行复盘。
楚君本就聪颖,又对林枫极为了解,静思片刻,突然间心神一动。
“你曾说那些匪众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地牢四周。”
沈云鹤急忙点头:“属下不敢欺骗陛下,据守在地牢四周的禁军回报,那十余名匪众的确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个个都是江湖高手,身法鬼魅,出手如风。他们还未来得及发出警示便被那些匪众拿下。”
楚君的重点不在于那些匪众,喃喃自语道:“如果没有内应,那些匪众如何才能做到神出鬼没?”
此时沈云鹤见陛下对他有维护之意,心中一定,忙收敛心神,快速思索起来。
只不过这个疑问已经困扰他一天,他本又不是有急智之人,此时又如何想到答案。
沈云鹤正在迷惘之际,突然听到楚君缓缓说道:“如果没有内应接应,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沈云鹤精神一振,忍不住脱口问道:“什么可能?”
不过还有一件事让老人想不通。
“为什么你会想到在西山修建那座地牢,而且还要挖掘一条通向山顶的暗道?难道在两年前,你就知道你与楚君一定会决裂?”
林枫摇了摇头:“我又不是神仙,又怎么会预测到两年之后会发生什么。”
老人好奇道:“哪是因为什么?”
他相信林枫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情。
“三年前,楚君决意参与夺嫡,我就想到在西山上修建一座地牢,算是为她留下一个后手。”
老人又听不懂了:“那座地牢是你留给楚君的后手?”
“楚君若是只想这一生快乐平安渡过,对于我来说自然不是难事。”林枫似乎想起一些久远的事情来,忍不住轻叹一声。
“但当她决意参与夺嫡,其凶险已经不在我的掌控之内。若她夺嫡失败,其下场可想而知,所以我才会在西山修建那座地牢。”林枫解释道,“西山本就属于楚君,如果楚君夺嫡失败,我会想方设法让她囚于西山地牢之中。”
这时老人才恍然大悟:“所以那条暗道其实是为了营救楚君而挖掘,现在却在机缘巧合之下为你所用。”
林枫缓缓说道:“我倒不是非要用这种方法脱身,只不过我想除去赵齐光,这个方法倒可以先在楚君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那楚君呢?”老人突然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林枫似乎无法回答老人这个问题,缓缓闭上了眼睛。
想起他与楚君之间的爱恨纠缠,老人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感慨。
他正想起身离去,让林枫自己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不过刚起身,他突然想起一事,于是看着闭目养神的林枫,笑道:“你可还记得三日后便是东园诗会?”
林枫睁开眼睛,诧异的看着他:“我倒没有忘,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不想参加?”
林枫感到更加奇怪:“东园诗会在京城举行了十几届,你看我什么时候参加过?”
老人微笑道:“以前你没有兴趣,不过这一届也许你应该参加。”
“为什么?”
“楚君求贤令一出,上千才子齐聚楚京,想来今年的东园诗会只怕热闹得很。”老人缓缓说道,“而且女皇楚君会亲临东园,还会钦点今年的诗魁。”
林枫忍不住苦笑道:“看来你是觉得我活得太长,准备让我去送死。”
楚君亲临,如果林枫出现东园诗会,无疑是自投罗网。
老人面露不豫之色:“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易容之术?”
林枫突然觉得老人有些奇怪,一脸疑惑看着老人。
“为什么你想让我去参加诗会?”
老人突然反问道:“楚君为什么会颁下求贤令?”
林枫笑道:“治国理政需要不少贤才,她颁下求贤令自然要网罗天下人才为她所用。”
“这么说来,楚君定然是求贤若渴。”
“楚君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其胸襟倒也胜男人几分。”林枫想了想,说道,“我相信她颁下求贤令,真心是想为楚国引进人才。”
老人突然话锋一转:“既然你暂时没有离开楚京的打算,难道你不想堂堂正正出现众人面前?”
林枫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又陷入沉思之中,因为他突然间明白了老人的打算。
楚君之所以会纡尊降贵出现在东园诗会,而且还要钦点诗魁,自然是想借诗会笼络天下才子。
而正因为女皇楚君的到来,这一届的东园诗会必定会举世瞩目。
如果他参加诗会,然后再一举夺魁,必然会名扬天下。
这样一来,楚君必然有所顾忌,只怕在短期内无法再向他下手,否则只会令天下才子寒心。
“楚君现在身为一国之君,要想让一个人死得无声无息,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事。”
“的确不是一件难事。”老人微微一笑,“只不过当你夺得诗魁,名扬天下之后,楚君只怕会很伤脑筋。你应该知道,你以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名声不显。”
正因为名声不显,所以楚君要对付他根本不需要用正大光明的手段。
不过林枫还是忍不住苦笑:“你就那么有信心我能夺得诗魁?”
“能吟出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人,夺一个东园诗魁应该不难吧。”
林枫思考很久,终于点了点头。
“我会去东园。”
老人刚流露出惊喜的表情,只听到林枫又说道:“不过我不会参加诗会。”
老人的脸上犹如被人打一拳,脸上的表情完全凝滞。
“为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夺取诗魁以彰名声,林枫根本不必冒着天大的危险去东园。
林枫笑了笑:“因为与诗魁相比,我对另一个人更感兴趣。”
“谁?”
“司马仲贤。”林枫的表情显得很奇怪,“我听说他作为这此诗会的评审也会参加诗会。我一直也想和他见上一面,东园诗会就是一个最好的地方。”
司马仲贤名声在外,老人自然听过,但他完全无法理解林枫的行为。
在他看来,司马仲贤的确才华过人,但未必能强过林枫。
林枫又为什么对这个人如此感兴趣?
林枫并没有开口解释,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摇椅上。
老人也知道此时就算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林枫也不会再开口说话了,只得叹了口气,起身向院外走去。
刚走几步,就听到林枫懒懒的声音。
“现在还早,你去哪里?”
老人心里还有气,头也不回的说道:“自然是去买菜,不然中午大家都只有饿肚子。”
林枫忙说道:“多买些肉回来。”
老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为什么?中午有客来?”
“那倒没有。”
老人不解道:“那为什么要多买肉?”
林枫深深叹了一气:“昨天晚上我做的事又费精神又费力,多买些肉回来自然是想补一补。”
老人再也不想理这个人,推开院门大步走了出去。
而此时摇椅轻摇,林枫双眼微闭,仿佛已经睡着了。
老人出了院门,走过几个街口,来到大道上,一辆很普通的马车慢慢向老人驶来,最后停在老人身边。
老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南行,不一会儿消逝人潮之中。
近三个月来,天下最轰动的事情自然是楚国五公主楚君登基,成为千古以来第一位女皇。
楚君登基之后,颁布的第一个政令就是求贤令,遍求天下贤才。
此令一出,天下才子纷纷涌入楚都,其中风头最劲的便是司马仲贤。
司马仲贤本是魏人,才情甚高,但是在魏国却郁郁不得志。
楚国求贤令一出,司马仲贤便离魏入楚,于一月前来到楚都。
此时楚都已经聚集了上千的才子,经过层层筛选,六位才子的才学得了女皇楚君的赏识,于是在宫中设宴,款待包括司马仲贤在内的六位才子。
席间,司马仲贤的两篇策论深得女皇之心,于是被楚君拜为上卿,一时风头无两。
微风拂过,烛火摇曳。
曲月尘好奇看着他,忍不住笑道:“你怎么会突然对这个人感兴趣,难道你想与他切磋切磋?”
相识八年,曲月尘知道林枫心淡如水,虽才华横溢却又不求闻达。此时听他提起司马仲贤,以为林枫静极思动,起了争胜之心。
林枫面露深思之色,缓缓举起酒杯浅尝了一口,又突然笑道:“这个人很有趣,而我又一直对有趣的人很感兴趣。”
“有趣?”
曲月尘好奇的望着林枫,因为她第一次听到有人会用有趣这两个字来形容司马仲贤。
“为什么你会觉得他有趣?”
林枫反问道:“一个魏人千里迢迢跑到楚国来做官,难道还不有趣?”
曲月尘白了他一眼:“听说司马仲贤虽然才学极高,但由于性情倨傲、为人狂放,在魏国得罪了不少王公大臣,再无仕途可言。因此女皇求贤令一出,便来到楚都,望得女皇赏识,从而一展报负。”
林枫微笑道:“看来司马仲贤已经得尝所愿。听说在御宴之上,他献上《国富》、《吏治》两篇策论,深得女皇喜爱,相信不日将会飞黄腾达。”
对于国事,曲月尘本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见林枫谈起,于是忍不住笑道:“那日若你也在御宴上,只怕也轮不到这个司马仲贤出风头。”
林枫眼底仿佛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然后摇了摇头。
“司马仲贤确实有惊世之才,而他的策论也暗合女皇心意,所以当日就算我在御宴上,也未必能压制他的风头。”
曲月尘还是第一次见林枫如此称赞一个人,心中一动,原本光彩迷人的眼神却黯淡了下来。
“所以你今日到天香楼,是为了他而来?”
林枫见她面容凄苦,语气又极为酸楚,仿佛喝了一大碗又酸又苦的醋,便忍不住笑道:“我与司马仲贤素不相识,他又非美人,我见他做什么。”
只不过这番话并没有打消曲月尘的顾虑,她的嘴依然翘得老高。
“我们已经有一年未见,你明知我对你思念得紧,你对我没有丝毫甜言蜜语,还要偏偏谈论这个人?”
林枫的目光渐渐变得清冷起来,他淡淡说道:“因为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随即他又抬头看向曲月尘:“我说过,脱困之后我之所以没有离开京城,是因为有些账还没有算清,有些债还没有收回来。”
看着林枫清冷的目光,曲月尘吓了一跳,因为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他的戏言,此时见到他的神情,才知道林枫所言非虚。
她怔怔望着他:“难道这个司马仲贤就是你的债户?”
林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着曲月尘笑了笑。
“他倒不是,只不过我收债的事情也许要落在他的身上。”
......
......
离开大殿,赵齐光并没有立即出宫。他站在大殿门前沉思了一阵,然后脚步匆匆来到凤卫监。
自从得到林枫从西山地牢逃脱的消息之后,方少铭就一直待在凤卫监。而当赵齐光出现在他面前时,方少铭似乎也不觉得意外。
“赵大人,请坐。”
由于步伐匆忙,赵齐光不禁有些气喘吁吁,他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这么晚还来打扰方统领,实在抱歉。”
方少铭摆了摆手:“赵大人言重了,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赵齐光不再客套,坐了下来,只不过当方少铭递来茶盏时,他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苦笑:“方统领不要见怪,现在我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品茶。”
方少铭似乎也不觉得奇怪,轻轻放下茶盏,缓缓问道:“因为林枫?”
赵齐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是。”
方少铭默默看着他:“关于林枫,陛下有何旨意?”
赵齐光忍不住反问道:“方统领如何看待林枫从西山地牢逃脱一事?”
方少铭一阵沉默之后才缓缓说道:“林枫从任何地方逃脱我都不觉得奇怪。”
“为什么?”
“因为他是林枫。”
赵齐光的眼神微微一凝,因为从方少铭的语气听来,他不但对林枫无比了解,而且还十分敬佩。
只不过在他的印象中,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林枫到底是谁?”
赵齐光迟疑了一阵,终于还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方少铭笑了笑:“林枫的身世很好查,相信上次你拿下他之后已经很仔细的调查过了。”
赵齐光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却又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但是我现在反而越来越看不清这个人了?”
方少铭淡淡说道:“没有人能看清他。”
赵齐光忍不住追问道:“难道连陛下也不能?”
方少铭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端起了茶盏浅尝了一口。
等他放下茶盏,赵齐光突然说道:“陛下认为林枫还没有离开京城。”
方少铭的眼神渐渐变得奇怪起来,似乎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陛下的旨意是什么?”
“找到林枫,就地正法。”
方少铭直直看着眼前的茶盏,直到茶水已冷,他才抬头看向赵齐光。
“需要凤羽卫做什么?”
赵齐光从怀中拿出圣旨,缓缓说道:“陛下不愿意为了抓捕林枫一人而大张旗鼓,所以吩咐我们只能暗查。然而京城现有十万户,六十余万人,凤影卫力有不逮,所以还要请凤羽卫配合。”
方少铭平静的接过圣旨,轻轻点了点头:“既然陛下旨意已下,凤羽卫自当遵从圣命,赵大人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我怂恿林枫参加诗会用意有二。其一就林枫从地牢逃脱,楚君已经大为震怒,如果又在诗会上声名鹊起,令楚君束手无策,那么楚君对林枫的恨意可想而知。这样一来,林枫与楚君几乎再无复合可能。”
齐蕾默默点了点头。
周彦继续说道:“其二,楚君既然邀请公主参加诗会,在钦定诗魁之时,公主自然在侧。此时楚君与林枫相见,公主可仔细观察两人的神情言行,必有所得。”
说到这里,周彦忍不住长叹一声:“只可惜林枫无意争那诗魁,让我的计划落空。”
齐蕾也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随即再次疑惑道:“既然林枫无意诗魁,为何又要冒险去那东园?”
周彦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过了许多他才缓缓说道:“他去东园是为了司马仲贤。”
齐蕾吃惊的看着周彦,因为就算打破她脑袋,她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个理由。
司马仲贤的名声极响,齐蕾自然听说过,也曾动过招募的念头,但周彦并不赞同。
因为他认为司马仲贤的治国之策看似是良策,但根本不可行。
周彦面露苦色:“我也不知道林枫为什么这么看重司马仲贤,昨日脱身之后,得知司马仲贤常去天香楼,便夜宿天香楼。但以他之能,明知司马仲贤的治国之策不过是空中楼阁,若要强行施行,于国反而是祸害。”
齐蕾忍不住问道:“我也听说司马仲贤向楚君献策,深得其心,为何老师会说是空中楼阁?”
周彦淡淡回道:“如果楚君真依司马贤仲所献之策治国,只怕不到一年,不但其位不保,楚国也将由此而衰。”
齐蕾见老师茶盏渐空,起身为周彦添上茶水,待周彦润喉之后才问道:“既然司马仲贤之策有这么大的危害,楚君难道看不出来?”
周彦放下茶盏,沉默了一阵才缓缓说道:“其实无论是《吏治》还是《国富论》都没有问题,只不过未逢其时。若是天下一统,这两篇策略倒是济世之方。”
齐蕾沉思道:“这么说来,林枫对司马仲贤感兴趣的不是因为他的策论。”
“绝对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齐蕾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周彦无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突然间齐蕾眼睛一亮:“老师认为楚君会不会用其策?”
周彦显得有些犹豫:“应该不会。这两篇策论虽是良方,但实施起来,必然对楚国现有格局产生巨大的冲击,甚至会让楚国出现巨大的动荡。如今三国鼎立,内患生则外敌至,楚君既然能成为千年以来的第一位女皇,其眼界绝不会低,应该能看出其中的弊端。”
“既然楚君能够看出司马仲贤策略的不足之处,为何又对他如此重视?”
周彦只说了五个字:“千金买马骨。”
齐蕾立即明白其意:“原来楚君是以司马仲贤为引,吸引天下人才来投。”
“新君刚立,必然想有新气象,那些认为自己怀才不遇的人自然想另择高枝。”
齐蕾想了想,又问道:“以老师所见,林枫对司马仲贤兴趣浓厚,也不是为了楚君?”
周彦笑道:“原来公主担心林枫心系楚君,害怕楚君依司马仲贤之策治国,所以才会特别关注他。”
“否非如此,那又该如何解释林枫的行为?”
周彦沉默很久,然后摇了摇头,沉吟道:“其中缘由,恐怕只有林枫他自己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既然林枫会因为司马仲贤而出现在东园,在诗会那一天应该会有特别的事情发生,由此也许可以推断出林枫的心思。”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侍女的声音。
“公主殿下。”
“何事?”
侍女轻轻回道:“钱洪回报,周师叫他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周彦看了看天时,然后站了起来向齐蕾告辞。
“快近午时,我也该回去了。”
齐蕾忙说道:“我送送老师。”
两人闲步来到垂花门,周彦停下脚步,向齐蕾说道:“有劳公主,老夫先行告辞。”
作马夫装扮的钱洪正在垂花门外等候,看到公主和周彦出来,正想上前见礼。
只不过他手中拎着两斤猪肉和半斤猪腰,如此就上前见礼未免会冲撞到公主殿下,因此只得尴尬的站在原地。
齐蕾本就是一个洒脱的人,倒不在乎这些虚礼,不过看到钱洪手拎之物,展颜道:“老师的胃口最近倒是大好。”
周彦随口回道:“倒不是我胃口好,而是那林枫昨夜劳累过度,所以叫我多买些回去补补。”
齐蕾的脸突然间红如胭脂,因为她立即想起周彦说过林枫昨夜是在天香楼度过,因此林枫为什么会劳累过度自然可想而知。
看到齐蕾羞红了脸,周彦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匆匆告辞而去。
......
......
甘露殿上,楚君端正在龙椅之上,目光从赵齐光、沈云鹤和方少铭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奏折之上。
“东园诗会准备得如何了?”
赵齐光忙上前一步:“回陛下,一切已经安排当。凤羽卫负责园外的警戒,禁军也会紧守东园各处要害之处。凤影卫除了随身护卫陛下外,还有三十二人身着便服,散于东园各处,监察异动。”
楚君淡淡说道:“赵卿家辛苦了。”
随即她又正色道:“这次东园诗会汇聚天下才子,万不可有失。”
赵齐光、沈云鹤和方少铭忙齐声回道:“微臣自当尽心竭力,绝不辜负圣恩。”
楚君又再仔细看了看奏折,刚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又想起一事,突然限入沉思之中,而她的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起来,似乎有几丝期待,又仿佛带着几分寒意。
殿下三人见陛下神情有异,心中难免忐忑起来,赵齐光忙上前一步,试探的问道:“陛下,可是微臣的布置有问题?”
这时楚君缓缓抬头看向三人,突然问道:“三位爱卿,你们猜测林枫会不会来参加东园诗会?”
曲月尘心里一惊,神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在她看来,司马仲贤根本不应该与林枫有任何交集。
但奇怪的是,林枫似乎对这个司马仲贤也很感兴趣。
“司马公子为什么会突然提及林公子?”
看到曲月尘的神情有异,司画似乎也变得有些紧张。
“这个司马公子是不是有问题?”
“不知道。”曲月尘摇了摇头,“妹妹先告诉我前天晚上你们谈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会提起林公子。”
“其实前天晚上他过来也并没有特别的事。”
不过虽然她嘴里这样说,但一张脸却微微有些发红:“前一次他离开时,曾说过要送我一幅画,前天他过来就是为了送画。”
曲月尘追问道:“他送合你一幅什么画?”
司画低了头,声如蚊蝇:“也不贵重的画,不过是一幅仕女图。”
“仕女图?”曲月尘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那画中女子可是你?”
司画低头不语,但那羞怯的神情却证明曲月尘所猜无误。
她忍不住轻声叹道:“看来这司马公子心中是有你的。”
司画心中一喜,忍不住抬头看着曲月尘:“姐姐真是这么认为?”
曲月尘微笑道:“这幅画可合妹妹心意?”
司画轻轻点了点头,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我曾对他提过,我出生在江南,幼时曾在那里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到现在都还记得屋前的溪流,溪流上的小桥。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坐在门的秋千上,荡着秋千,看着小桥上来往的人。”
她渐渐沉醉在自己的回忆里,但迷离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哀伤。
“那画上便是我小时候的记忆,只不过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说到这里,司画低了下头,一滴眼泪悄然落在了地上。
随即她又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虽然画中的人笑得很开心,但我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像那样开心的笑了。”
曲月尘心里也是一阵伤感,轻轻抱着她。
“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无论世事如何,姐姐都会陪着你。”
司画紧紧握着她的手,强忍着眼泪,然后笑道:“谢谢姐姐,我没事。”
两人缓缓坐下,司画的脸又突然红了。
“当我当看到那幅画时,知道司马公子用心良苦,心里感动,便与他......便与他......”
说到最后,满脸羞色,声音已细不可闻。
曲月尘的脸也变得绯红,因为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缠绵。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但却偏偏充满了缱绻旖旎。
过了很久,司画才清醒过来,低头说道:“后来,司马公子突然提起了八年前的往事。”
“八年前的往事?”曲月尘也回过神来,忙问道,“什么事?”
“当时他也是随意提起,说他在无意间听闻,八年前有一位少年公子因留恋风尘,在天香楼留宿十日,每日花天酒地,十日之内竟然挥霍白银十万两,在当时成为笑谈。”
曲月尘调笑道:“难道司马公子也想效仿林公子,在妹妹那里留宿十日?”
司画脸上又红了,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又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我便笑着对他说,那位少年公子姓林,叫林枫。”
“他似乎对林公子特别感兴趣,又向我问了一些有关于林公子的事情。不过听我说自从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林公子,便没有再问下去。”
曲月尘猛然警觉起来,因为她想起一件事。
那就是经过这八年,天香楼早就物是人非,当年的那些人还留在天香楼的就只有她和司画。
如果有人想打听八年前的那件事,知道其中内情也只有她和司画。
所以司马仲贤接近司画会不会有别的目的?这个目的又是不是与林枫有关?
林枫又为什么对司马仲贤如此关注?
这些问题曲月尘都没有答案,她只得暗自叹了口气。
“妹妹应该知道林公子对我们姐妹恩重如山。”
司画急忙点头:“林公子对妹妹恩情,妹妹时刻记在心里的。”
曲月尘又道:“林公子也并非是挟恩图报的人,当初那些姐妹找到好归宿想离开天香楼,林公子不但没有收她们赎身的费用,反而还会赠送一笔钱财,希望那些姐妹从良之后好过一些。”
“妹妹也知道姐姐之所以会留在这里,是因为我爱慕林公子,只要他在,我就不会离开。”曲月尘心中有情,因此说得自然而然。
然后她又直视着司画:“妹妹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心被男人伤透,只觉得天下之大却无去处。”
“妹妹也应该知道,在林公子未来之前,天香楼已经门可罗雀,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天香楼能有如今的局面,全是林公子之功。他不但投入了十万两银子,而且还在暗中出谋划策,才会有今日的天香楼。”
司画默默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林公子出于何种考虑,要让我们保守这个秘密,但既然他这样说了,姐姐自然不会违背。”
司画急忙说道:“林公子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妹妹定会守口如瓶。”
曲月尘这才放下心来,犹豫了一阵,最后终于说道:“昨晚林公子就在天香楼。”
司画先是感到有一些意外,不过随即看着曲月尘,忍不住吃吃笑道:“林公子来连我都不知情,他定然走的秘道与姐姐幽会,昨天晚上姐姐是不是已经得尝所愿。”
听到司画调笑声,曲月尘的脸上又是一阵微红。
司画又追问道:“不知道林公子是何时离开的?”
曲月尘羞红了脸,却又忍不住轻声说道:“他......他......今天早晨才离开。”
司画脸是的笑意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难怪今天姐姐媚眼如丝,皮肤又如此嫩滑。”
曲月尘再也忍不住了,作势要打,司画连忙求饶道:“姐姐莫恼,妹妹再也不敢乱了。”
曲月尘只得收手,待司画笑过之后,她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司画微微一怔:“既然姐姐夙愿已尝,为何会有这种表情?”
曲月尘幽幽说道:“昨晚他来天香楼,本还想再见一个人。”
“这天香楼里除了姐姐,其他人只怕难入他的法眼,他还想见谁?”
“这个人就是你的司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