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八零:她转身高嫁冷面大佬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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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碗里来

    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予安顾宁宁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她转身高嫁冷面大佬全局》,由网络作家“都到碗里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司机载着孟予安,去了整个沪市最好的医院。缴费、问诊、拿药,皆有司机操办。孟予安只需乖乖的跟着司机,走进诊室。不知是司机有意还是无意,给孟予安看病的大夫还是位女医生。女医生先对着一旁的司机道,“需要患者褪下衣衫,查看具体情况后才可有后续治疗,请问您是患者的……?”司机听闻,连忙起身,“那我在门口等候孟小姐,有事儿直接喊我就可以。”孟予安点点头,道谢后,司机这才走到门外。她逐层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从看上去厚实则内里已经这跑一块儿那儿跑一块儿的棉外套,到内里已经有了数个线头的毛衣。一层一层的衣衫褪去,裸露在医生眼前的,则是冻疮挨着冻疮,几乎没有一块儿好皮肤的手臂。松松垮垮、几乎没有任何力量可言的手臂。医生皱着眉头看向孟予安,“你这冻疮看上...

章节试读

司机载着孟予安,去了整个沪市最好的医院。
缴费、问诊、拿药,皆有司机操办。
孟予安只需乖乖的跟着司机,走进诊室。
不知是司机有意还是无意,给孟予安看病的大夫还是位女医生。
女医生先对着一旁的司机道,“需要患者褪下衣衫,查看具体情况后才可有后续治疗,请问您是患者的… …?”
司机听闻,连忙起身,“那我在门口等候孟小姐,有事儿直接喊我就可以。”
孟予安点点头,道谢后,司机这才走到门外。
她逐层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从看上去厚实则内里已经这跑一块儿那儿跑一块儿的棉外套,到内里已经有了数个线头的毛衣。
一层一层的衣衫褪去,裸露在医生眼前的,则是冻疮挨着冻疮,几乎没有一块儿好皮肤的手臂。
松松垮垮、几乎没有任何力量可言的手臂。
医生皱着眉头看向孟予安,“你这冻疮看上去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刚才那男人瞧着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啊。
孟予安的脸上漾起淡淡的笑容,“没事的,我刚从北疆回来,这些冻疮养养就好了。”总归,脱离了顾家,不会再比北疆更差了。
“刚从北疆回来啊,那正常。”
医生接了句话,这才仔细的捏着孟予安的骨头,“你这是习惯性脱臼吧?”
“早些年没好好养,现在一用力就会脱,是吗?”
孟予安点点头。
医生长叹一口气,也清楚北疆的条件有多艰苦,能活着回来俨然是一种幸福,便没再多言。
帮孟予安做了基础复位,又用绷带简单固定后,开了药方,递给她,“这上面的药拿了之后可得好好吃,吃药期间,你的手臂可得小心点儿。”
“要是有条件的话,定期来固定骨关节,看看骨关节的愈合程度。”
“你现在还年轻,身体啊,可得注意点儿。”
“不然等上了年级,你这可是难受的很。”
孟予安将医生的叮嘱记在心里,点点头,小心的活动了肩膀,“劳烦您帮我穿下外套吧。”
固定后的肩膀,需要制动一段时间,才可以取下固定带。
没有医生的帮忙,孟予安这衣服,还真不好穿。
出了门,司机连忙接过药方,“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后面药房拿了药,来接你,咱们就去公.安。”
孟予安看病费了不少时间。
她这头儿还没往公.安赶,那头儿沈书黎已经到了。
四人进了公.安局。
里面的值班人员看着四人这副架势,还未说话,眉头已然先皱起,“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元春连忙上前,将事情经过告知民警,“这两人意图对妇女行不轨之事,我们路过,这才解救了那位姑娘。”
民警看看四人身后,“那位姑娘呢?”
“姑娘身体不舒服,我派车先把她送去医院了。”
民警俨然一副坐不了主的样子,“当事人不在的话,笔录没法儿做,要不你们先在这儿等等。”
高强咳嗽两声,引起众人注意,“把高所长给我叫出来。”
哼,这下可得给我老实了吧?
我可是有人脉的!
高强心里这么想着,肢体上已然放松了起来。
沈书黎勾唇一笑,腿上丝毫不客气的冲高强的腿窝提过去,“老实点儿。”
“干什么!这里禁止打闹!”民警先是严厉呵斥了沈书黎,随后仿若换了副面孔似的对着高强,“你说的可是高立民所长?”
“你和他什么关系?”
沈书黎那下可不是吃素的。
高强疼的差点儿原地吱哇乱叫起来,“那我叔!赶紧叫出来!”
元春用一副仿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高强。
此时此刻,元春甚至有些同情他。
死到临头,还嘴硬。
民警背后的办公室赫然走出一个人来,拍拍他的肩膀,“小何啊,这是怎么了?”
“周局!收到群众举报,高立民所长的侄子涉嫌流.氓罪。”
民警在高立民所长的侄子这几个字上面发出重音,显然是着重强调,他身份的不简单。
可没想到,周局走到四人面前,率先跟沈书黎打招呼,“小黎,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刚生起希望以为自己会跟着高强的人脉被放走的顾知礼,“......”
完噜。
高强则一脸见了鬼似的模样,半认栽半难以置信的看向沈书黎,“!!!”
等到孟予安跟司机到公.安局的时候,沈书黎已经把高强二人移交给民警处理了。
孟予安跟着民警做了笔录,随后就出了局子。
这......也太轻松了吧。
不过想到民警刚刚说的明天就通知顾家的好消息,孟予安难以自禁的持续性保持嘴角上扬。
“谢谢你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孟予安跟着沈书黎到了车边,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元春自觉的把空间留给两人,率先上了车。
“我是沈书黎。”
言简意赅的五个字。
“我是孟予安,那个,上次的事儿真的非常抱歉,今天多谢你了。”孟予安的双手紧紧交错着,看起来十分紧张。
如同在课上走神的学生突然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似的那样。
沈书黎半倚着车窗,分明是不太礼貌的姿势,由他做来倒是透出几分潇洒与不羁来,“明天我去接你。”
“好的,那我先走了......不是,明天接我干什么?”
孟予安正打算告别,蓦地听见后半句,愣住了。
男人伸出一双颇有安全感且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孟予安两侧的碎发别好。
又取下自己身上的围巾,细致的围到孟予安的脖颈上,一圈又一圈。
分明是刚刚产生交集的陌生人。
交换围巾后,莫名显出几分暧昧来。
车内的元春通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轻啧了一声,“沈书黎这是铁树开花了?”
窗外的沈书黎认真且真诚的盯着孟予安,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明天我接你,去领证。”
生怕孟予安反悔不承认,他默默补充道,“你刚刚答应我的。”
要对我负责。

这事儿不知怎么的,传到了街坊邻里的耳朵里。
街头巷尾里关于郁莹的难听话和流言蜚语更是说个没完。
事情愈演愈烈,更有甚者,专门跑到郁家,丢臭鸡蛋和白菜帮子以此来表达自己对郁莹的唾弃。
而郁母在长此以往的环境下,病情越来越重,最终无奈去世。
郁家自己人自然是明白郁莹并非当真为了钱,才去那所谓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久而久之,各路流言蜚语的传播逼得郁莹,好端端的一个年轻姑娘,竟然在郁母去世没多久,就因为压力过大成了一个疯子。
等到孟予安上一世再从别人的口中听到郁莹的消息的时候,得来的却是,“郁家那个小疯子啊,走了,都走了好多年了!”
连最后一面都没机会见到。
如今重来一世,再和好友重逢,孟予安忍不住热泪盈眶。
郁莹虽然不知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却回以最紧的拥抱来安慰她,自己还在。
“好了好了,别哭了。”
“你怎么拎着包袱在外面跑啊?被顾家赶出来了?”
顾家的亲生女儿回家的事儿,巷子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甚至还有那人感慨,亲生女儿回来了,顾家却还养着孟予安,真是对孟予安莫大的恩情!
孟予安吸了吸鼻子,抹掉脸上的泪花,这才扯着郁莹的手,“我今天晚上能和你睡一晚吗?”
明天,她就走了。
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郁莹眨眨眼睛,没有多问旁的,“你不嫌弃我们家小就行。”
郁莹家显然是要比顾家的环境更为逼仄些的。
顾家好歹自己还能挑一个阳光最好、占地最大的房间。
毕竟原本就是顾家的二层洋楼。
但郁莹家就不一样了。
狭小的胡同,夹杂着各式各样拼装的筒子楼。
而走廊的那条窄窄的空间,已经被垒上了红砖瓦片,甚至还搭了张床,墙边则塞着折叠的自行车。
就连进入郁家的大门旁边,还堆放了不少煤块儿。
这个时候距离通暖气还早,家家户户都靠烧煤取暖。
有那不注意通风的,再也见不到第二天太阳的,也不是没有。
孟予安跟着郁莹进了房间,郁莹拿着她的两个包袱,轻车熟路的找好位置塞进去。
却没成想,包袱被扯了一路,再加上强塞,中间的系带已然飘散开来,里面的东西也扑扑楞楞洒落一地。
郁莹脸上露出羞赧的表情,连忙弯下腰,“不好意思啊安安,我帮你捡!”
孟予安哭笑不得的看着地上散落的杂物,摇了摇头,“没事儿。”
二人捡着塞着,没多大会儿,地上的东西就已经塞了个七七八八。
郁莹把自己脚边的东西挨个捡完,正打算招呼孟予安去吃饭,却发现她盯着地上的一个襁褓愣在原地。
“咋了?”郁莹走到孟予安身旁,不解的开口。
“那是顾宁宁出生时候的襁褓,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衣服包袱里。”
她分明只拿了自己箱笼里的东西啊?
孟予安捡起襁褓,仔细翻看几遍,仍是不太确定似的,递给一旁的郁莹,“你看这襁褓,是不是有点儿太新了?”
一点儿也不像十六年前的东西。
郁莹跟着看了好几遍,挠挠脑袋,“咱出生的时候不是闹饥荒吗?咋会有棉花这么厚实的襁褓?”
而且那棉花还雪白雪白的。
要知道就是现在,不少人家用的棉花被还是黄黄的那种呢!
屋里传来郁母的声音,“郁莹,小安,吃饭了!”
郁莹匆忙应了一声。
孟予安只好放下心头的疑惑,将襁褓三下五除二塞进包袱里。
要是重生在三年前,顾宁宁刚回家那个时候多好,她还能顺着这个襁褓查查自己亲生父母的情况。
可是现在这个时机… …
就算是真的有什么蹊跷,怕是踪迹也早已消的一干二净了。
孟予安长叹一口气,被郁莹扯去餐桌上吃饭。
郁母身材娇小,说话温声细语的,她夹起几片莲藕,递到孟予安的碗里,“我记得,你跟郁莹都最喜欢吃这藕了,来,多吃点儿。”
“家里地方比较小,委屈你今天晚上跟郁莹挤挤了。”
孟予安连忙递上碗,接过藕片,一边填到嘴里,一边不露痕迹的观察着郁母。
郁母唇色发白,眉眼神色淡淡,时不时的咳嗽几声,吃几筷子饭菜就得停下来歇息一会儿。
吃个饭就跟跑一百米接力赛似的。
看她这样,怕是从这时候起,身体就已经初现端倪了吧。
孟予安心里想着事儿,夹菜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等她想好,准备夹菜的时候,却发现碗里已经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一旁的郁莹冲她眨眨眼睛。
不知为什么,孟予安的眼睛突然就觉得有些酸。
这么好的郁莹,还有到现在还记得她最爱吃的菜是什么的郁母,她得想办法为她们做点什么。
这个年代没什么娱乐活动,吃了饭,为了节省电费,基本上各家各户就往床上躺着去了。
郁家也不例外。
郁莹从孟予安手里抢过碗筷,“好了好了,好不容易来一次,哪用得着你洗碗,快去歇着吧!”
孟予安哭笑不得的被推出厨房,想了想,她从背包里拿出来两百块钱,找了一张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的。
等到和郁莹一块儿躺到床上的时候,孟予安拿出包好的钱,递给她。
郁莹不理解,“好端端的,给我钱做什么?”
“我结婚了。”孟予安说出这句话,就好像往平静无波的水面上投了一颗石子似的,荡起一圈圈涟漪。
“什么!”
“啥时候的事儿?”
“这么突然?”
“那男的长得怎么样?为人怎么样?你跟他怎么认识的?他对你好吗?什么时候办婚礼?”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孟予安。
孟予安看着激动的不行的郁莹,抬起手摸摸她的脑袋,“顾家想让我嫁给方寅,我不想嫁,正好有个朋友想结婚,我俩就结了。”
“不过只是形式婚姻,没有感情,为了去海丰农场落户分房才结的。”

这一切还不都怪孟予安?
顾知礼低着头,没搭几人的腔,小口小口的嗦起面来。
高强看着孟予安的背影,莫名的心里起了一把邪火儿,“你妹妹真要嫁给那个方什么啊?”
“嗯,方经理已经把聘礼送到我们家了。”
这东西没什么好瞒着的,除了孟予安,基本上周边的街坊都知道了。
“啧,那姓方的,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半点儿不怜香惜玉的,让咱妹妹嫁给他,岂不是白瞎了?”
顾知礼也不太清楚。
他也不喜欢方寅。
那人看着胖乎乎的,脸上的赘肉层层叠叠的,笑起来膈应的他饭都吃不下去。
但是妈说了,只要孟予安嫁过去,方寅就能给顾宁宁安排一个好工作。
方寅可是西区供销社总经理,手下管着四个供销社分社呢,指头儿缝里随便漏下来点儿人脉,都够顾宁宁搏个好工作的。
顾知礼丝毫不觉得拿孟予安去给顾宁宁换个好工作有什么不对的。
要是搁在昨天之前,他可能心里还会有点儿不舍得。
但有了那一刀… …
顾知礼更加觉得顾母说的没错。
孟予安就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还是趁早嫁出去,给家里换点儿利益的好。
他们家养了她十六年,也是她回报家里的时候了。
万青看看高强,又看看顾知礼,脸色变了又变,“真的假的?巷头儿那家洋楼住着的方寅?”
顾知礼点点头。
“那你妈可真舍得,那方寅前妻咋没的知道不?”
这顾知礼还真不知道。
他就知道方寅结过婚,比孟予安大十岁,工作很好,聘礼很高。
万青的头埋的更低了,“方寅前妻,是活生生被他揍没的,还是当着他家小子的面儿。”
顾知礼面也不吃了,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万青,身体猛地一颤,嘴上直打哆嗦,“真…真的?”
他虽然觉得孟予安变了好多,但是也没想让孟予安踏进火坑去送死啊。
看顾知礼不相信,万青也不想多说了,“不信拉倒。”
高强看顾知礼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撇了撇嘴。
聘礼都收了,还装什么呢?
要是真疼他妹妹,就冲方寅大孟予安十岁,这聘礼就不应该收。
不过,那不关他的事儿。
高强斜着眼儿,朝着孟予安的背影看去。
孟予安刚吃完饭,正往小店外边走,下台阶的时候身子一扭一扭的,那细腰摇曳生姿的,简直扭到了他的心里。
高强计从心起,“反正你妹妹都要嫁给那方寅了,不如先让兄弟们玩玩儿。”
“方寅那个老东西有个什么情趣,还得是哥们这种年轻的才能让妹妹知道什么叫销魂呐。”
“说什么呢?”顾知礼掩下心事,呵斥着高强,“赶紧把面吃完,我回家还有事儿呢。”
他得赶紧回家问问,顾母清不清楚方寅打人这个事儿。
顾知礼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他先环顾了一圈,看到孟予安没在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松了一口气。
顾母正在厨房做饭,顾知礼钻进厨房,一边洗菜,一边有意无意的跟顾母唠嗑。
“妈,孟予安必须嫁给方寅吗?”
话头儿才刚刚提起,刚刚看见他进厨房,还夸他懂事的母亲,脸色刷的就变了,“你什么意思?”
“孟予安找你说什么了?”
顾知礼呆愣了数秒,但想了想方寅前妻的下场,“没有,我又不是贱得慌。”
他现在巴不得孟予安离他远远地。
他只是觉得,毕竟相处了十六年的妹妹,哪怕是假的,也不应该嫁给这样一个人。
他既然是这么想的,话也就是这么说给了顾母。
顾母神情怔愣了一瞬,但还是立马反驳道,
“哼,不管怎么说,反正她孟予安欠顾家的,她死活都得给我嫁去方家。”
“她不嫁过去,宁宁的工作没有着落,季家怕是更看不上咱们家了。”
“本来这几年上面管得就严,咱们家又被扣上了成分不好的名头,要不是你爸还有点儿人脉,前几年厂里又缺人,不然咱们家怕是都得喝西北风去!”
“虽说咱们家对季家有恩,季家愿意承认跟宁宁的婚事,但宁宁腿成了这样,要是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工作,她嫁过去也是受罪。”
要说顾母对孟予安没有一点儿感情,那不可能,毕竟是养了十六年的女儿。
但方寅除了年级大了点儿,又有钱又有地位的,孟予安那样乡下丫头的身份,能嫁给这样的人就得去烧高香了。
但凡是年轻又能有实力给顾宁宁一份好工作的,谁会看的上孟予安?
顾知礼觉得哪里不对,心里头闷闷的。
但他又觉得顾母说的有道理。
孟予安欠顾家的,也是她害顾宁宁的腿残了的,她得付出代价。
不过是嫁给了一个可能会打死老婆的男人而已,又不一定真的会把她打死。
刨去方寅会打人这点儿来说,方寅的种种条件,足以和孟予安相匹配。
再说,孟予安还得感谢方寅的前妻呢。
要不是方寅因为他前妻的事儿,毁了名声,哪儿会看的上孟予安。
顾知礼想到这儿,心口那块儿郁闷也就彻底散去。
孟予安还得感谢他们顾家,给她了一个这么好的婚事呢!
得想个法子,让孟予安安安稳稳的嫁过去才行。
顾知礼想了很多,但其实也就是他从楼上走到楼下门口的距离。
怎么样才能让孟予安老老实实的嫁过去呢?
对了,高强的鬼点子多,他肯定知道。
… …
高强知道了顾知礼的想法,嗤笑了一声,“那还不好办?”
“女的最怕什么?”
顾知礼想了想,“怕嫁人?”
“错!”高强抬起头,望着天,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女人最怕的就是名声。”
“只要把孟予安的名声搞臭了,她根本没脸见人,不敢出家门。”
“到时候,她还不是任由你家揉.搓捏瘪的?”
顾知礼摇摇头,“不行,她好歹也是我妹妹,她名声臭了,我们家不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再说,方寅又不傻!”
真要正儿八经的把孟予安的名声搞臭了,方寅能同意娶她吗?
她一个人的名声差不要紧。
耽误了顾宁宁的工作还有季家的婚事,他妈不得把他撕了?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乔慧心一副懊恼的模样。
孟予安笑笑,没再说什么。
几人很快就到了队长家。
挨个登记完后,队长指了指一旁车上的行李,“别忘了把你们的行李拿走。”
“对了,明天早上记得来我这里领农事工具。”
“现在天气冷,虽然说能种的作物不多,但这地还得先修整出来。”
几人没多说什么,只默默的应了句“知道了”就转身拿行李去了。
本来就是因为农场的知青走的太多,剩下的活没人干,才和上面商量给房给户口分过来的。
房分完了,紧接着就是分活儿,倒也在几人的意料之中。
王凌走到车上,把他和乔慧心的东西递了下来。
又看看孟予安,自觉的道,“哪块儿是你家的,我帮你拿下来。”
孟予安往车上看了看,指着最角落里的那两包道,“那两个系在一起的包袱,还有旁边那个小皮箱,都是我家的,麻烦王哥了。”
乔慧心看着王凌把她说的三件东西拿到手,大喇喇的搭上孟予安的肩膀,“嗨,跟我们还客气什么!以后都是邻居嘛。”
“不过,你跟你家那位就带这么点儿东西过来?”
“我咋看着连被褥都不够呢!”
“这边这么冷,你这能行吗?”
孟予安拎起包袱,拿起皮箱,唇角勾了勾,“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当时不是想着从北疆回来都不再回去了?好多东西也就没带过来。”
“沪市这边家里,你也知道,自然也就带不出来什么东西。”
虽然孟予安没将情况说的太细,但乔慧心自觉的帮她补上了逻辑。
孟予安跟沈书黎两个人,长得一个比一个俊俏的,家里居然也不愿意!
看来,这光靠脸,也不行啊。
沈书黎待在院里,隔了老远都听见了乔慧心的声音,心知几人快到了,匆忙拿了块儿木板刨了土,掩盖好地上的血迹。
还好这院子里旁的没有,就是土多。
地里的雪还没化,院里的雪已经化了个七七八八。
弄好后,沈书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去迎孟予安。
瞧着她身上揽的大包小包,蹙起了眉头,“你怎么不等我过去再拿?”
“哎呀,又没多重,就这几步路,我这不顺手就拿回来了。”
“再说了,我不是怕你累着吗?”
“喏,你的皮箱子,我跟你说,你这箱子看上去可值钱了,你可得小心着放,咱们家现在还没买锁呢。”
孟予安说到这儿,看了一眼院子,长叹一口气。
算了,别说锁了,这院里几乎是啥也没有。
“你在坐会儿,我去把屋里收拾出来。”
话音刚落,孟予安就拿着扫把进了屋里。
天色昏暗的很,这还真不好收拾。
孟予安朝里面走了两步,一个没留神,磕到了桌角上,“哎呦。”
“怎么了?”沈书黎匆忙进了屋子,看着黑漆漆的房间,皱起眉头,“孟予安,你在哪边?还好吗?”
“没事儿,就是太黑了,我磕了一下。”
“你别过来了,省的你也磕着。”
太黑了?
沈书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回门口,打开小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个手电筒,走进屋里,边走边开。
“这样还黑吗?”
手电筒的光照向屋内,原本黑漆漆的屋子瞬间亮堂起来。
孟予安手上的动作更加麻利起来。
不愧是少爷!
连这种需要工业票,排队都买不到的手电筒都有!
半天不见孟予安回应,沈书黎连忙走进屋里,紧张的拉着孟予安,左看右看,“刚磕到哪儿了?”
孟予安本来想嬉笑过去说没什么,骤然和男人眼里的关切对上,莫名的心头一颤,“小腿。”
沈书黎一听,就要掀起她的裤子。
孟予安哪见过这种架势。
她俩才刚刚脱离陌生人几天,就这么亲密不好吧。
她结结巴巴的道,“别,别,真没事儿。”
“男女授受不亲,咱俩保持点儿距离。”
沈书黎瞬间黑了脸,“你见过夫妻保持距离的?”
“正经夫妻是没见过。”
可她俩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从情侣步入婚姻的那种有感情的夫妻。
谁知沈书黎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咋,咱们去的是假民政局?”
“办的是假证?”
“… …”孟予安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鼻子,“那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你不想给我看也是正常的。”
“谁让这婚,是我逼着你以身相许的。”
“唉,不明不白的婚姻,果然只是一人忧愁的单相思。”
孟予安沉默片刻,走到沈书黎跟前。
就在沈书黎以为她要乖乖伸出腿来的时候。
孟予安却蓦地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片刻后又挪到自己额头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好几次,一点儿也不避讳的嘟囔,“这也没发烧啊!”
她甚至都来不及看沈书黎一脸黑线的神态,就匆忙把他推了出去,“行了,你快去坐着吧,我还得打扫卫生呢。”
“不打扫出来,咱俩睡哪儿啊!”
“对了,你要是饿的话,就先去大队上吃饭,这几天农场管饭的。”
沈书黎察觉到了她的嫌弃之意,撇了撇嘴角,“那我去大队上打饭,给你带回来?”
“好。”
沈书黎揣起碗,走到门外问清楚大队的食堂位置后,朝那边走去。
大队今天吃的是南瓜粥和玉米窝窝。
打眼一瞧,这饭食看着还算不错。
可等沈书黎看见那菜的时候,瞬间就没了胃口。
本来就炒过头的白菜,看上去格外的蔫巴就算了,上面居然还夹杂着不少黄褐色的东西,一看就是糊锅了。
他黑着脸,打了半勺菜,揣上两个窝窝,端起两碗粥,朝来时的路走。
孟予安前脚把两个屋子里的床收拾出来,后脚就看见了沉着脸的沈书黎,“怎么了?”
等她看清楚沈书黎手里的饭的模样,也就明白了过来。
少爷没吃过这么差的饭。
“哎呀,大锅饭就这样,凑合吃两口,垫吧垫吧得了。”
“等过两天腾出来手,我想想办法。”
“嗯。”沈书黎闷闷的道。
“就是觉得委屈你了,也没给你像样的婚礼,干巴巴的领了个证,第一天跟着我就吃这个。”
孟予安听了这话,心里突然酸酸的。
原来不是少爷不习惯,是少爷觉得委屈她了。
可是,这样的日子,她早都过习惯了的。
“我可不委屈。”

1981年的冬天,沪市的一处弄堂里。
“顾予安,都三年了,你还不知错?”
顾建国的呵斥渐渐拽回孟予安的思绪,她看着眼前的养父,一时间又有些恍惚。
她不是死了吗?
死在那个要靠流血,才能混上口饭的监狱里。
不等她回忆清楚,一盆混着若干冰碴子的水便迎面泼来。
孟予安只来得及微微斜身,大半的水混着冰碴子还是顺着重力落在了她的头发里、脖颈处、衣衫上。
她抬起手,拂去眉间的水渍,眼神冰冷地看向拿着盆的青年——她的好二哥,顾知礼。
顾知礼对上她的眼神,好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眸子里顷刻间便装满了嫌弃,“三年了,宁宁到现在膝盖还年年发痛,不过是要你一句道歉,你就这么为难?”
“这三年里,宁宁没有一天不替你给爸妈求情说好话的。”
“好不容易咱妈才松口,只要你道歉,这知青返乡的户口立马就能帮你从北疆迁回来。”
“顾予安,宁宁跟你不一样,她一向心善,你一个害人精可别给脸不要脸。”
跟她不一样?
害人精?
是指她三年前把顾宁宁从屋檐边上推下去,让顾宁宁几乎摔断了腿吗?
可那分明是因为顾宁宁想推她,却一个脚滑自己摔下来的啊!
而自己为了救顾宁宁,忍着胳膊脱臼的疼痛,好不容易撑到有人在下面接着她的时候才松手,却被骂作白眼狼、害人精......
顾宁宁可是当天就被全家人呵护着送到卫生院救治,而她却拖着脱臼的胳膊,一点一点的从屋檐上爬下来。
她自己一个人,忍着疼痛,好不容易撑到卫生院,还没来得及去找医生给自己的手臂复位,就被正在窗口缴费的顾文霄一把揪到顾宁宁的病床前,逼着她跪下。
顾文霄,曾经是她最尊敬但也最怕的大哥。
他眼里一向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且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听不得别人辩驳一句。
孟予安跪下的时候,顾宁宁正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的方向。
她的膝盖以下全被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裹着,纱布里隐隐透出些黄红相间的颜色,看上去倒像是伤的不轻。
直到被孟予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闹出来的动静惊到,顾宁宁才回了些神,朝孟予安看去。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顾宁宁便扭过脸去。
似是不愿再次面对害她的凶手似的,顾宁宁声音里带着些哭腔,一行清泪从惨白的脸上滑落,“爸、妈,还有哥哥们,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不怨姐姐,可…可宁宁的腿真的好痛啊!”
孟予安紧咬着唇,忍着手臂传来的痛感,跪在地上,没吭声。
顾宁宁的腿伤的这么重,而她表面上看却毫发无损。
任她怎么说,怕是都不会有人相信,是顾宁宁推得她。
顾文霄看看哭哭啼啼的顾宁宁,再看看一言不发的孟予安,眼里先是闪过一丝不忍,随后盛满失望,“予安,道歉。”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孟予安对上顾文霄的眼睛,没有半分闪躲。
她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逃避的。
顾文霄失望的看着她,自己带了十六年的妹妹,竟然在几天之间就变得如此是非不分。
就算孟予安如今身世暴露,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可他可是一直是把她当亲妹妹带大的。
顾家从未亏待过她。
她不该是这样做了错事,还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
顾建国一脸清肃,国字脸上写满一家之主的决绝,“既然你这般冥顽不灵,那就别怪爸狠心。”
狠心?
孟予安疑惑的看向顾家人,但顾家的六口人,没有一个愿意告诉她答案。
但很快,等她被押送上去往北疆的火车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原来他们家知青下乡的名额,不是给了壮实的大哥,也不是给了滑头的二哥,更不会给体弱的三哥......
而是落在了她,一个“害人精”的身上啊。
孟予安在北疆吃尽苦头,等了三年。
没盼来顾家接她回城的消息,倒是先等到了知青返城的政策。
而她满心欢喜的跨越几百公里,从北疆回到顾家,扑面而来的是什么?
没有心疼。
没有懊悔。
更没有全家人的关心。
只有一盆冷水和顾家人的嫌弃,还要逼她为顾宁宁自作自受导致的结果道歉。
风轻轻吹过,孟予安冻得直打哆嗦。
她蜷缩了下.身子,牙齿打着颤,眼里湿润了一瞬,转眼却坚定开口,“二哥定是忘了,我现在姓孟,本就不该上顾家户口。”
言下之意,别拿上户口的事儿来威胁她道歉。
顾予安,是她被叫了十六年的名字;而孟予安,才是她原本的名字。
从顾宁宁拿着缝有自己名字的襁褓找上顾家门的那一天起,孟予安就知道,她亲娘亏欠顾宁宁的十六年,要她来还了。
从此,无论顾宁宁想要什么,孟予安都甘心奉上,从不跟她争。
毕竟她在沪市被当做顾家的女儿娇养了十六年,而顾宁宁则在乡下过了十六年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的日子。
可她没想到,顾宁宁想要的,是她这条命。
想到这儿,孟予安眸子一冷,顾不得面色难看的顾氏父子,直愣愣的俯下.身去,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给我三天时间,我孟予安会想办法从顾家搬出去。”
“从此我跟顾家一刀两断,再不会来往。”
磕头,不是她示弱;而是对过去十六年养育之恩的感激。
至于再多的,上一世她已经还的够够的了。
这一世她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愿再跟顾家有任何瓜葛。
顾知礼冷笑一声,“呵,去了北疆三年,你倒是长本事了!”
“还会什么一刀两断那一套了?”
“没了沪市户口,你一个黑户,怎么找到落脚地!”
上一世的孟予安因为没给顾宁宁道歉,先是被送到北疆三年,接受“知青下乡的改造”;
后又在知青返城的时候,为了户口妥协道歉;
结果被父母拿捏婚事,逼着她嫁给了大她足足十七岁的供销社经理,只为了给顾宁宁置换一个铁饭碗… …
好不容易捱过了家暴的经理老公,养父母却又求上门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她替顾宁宁担了“投机倒把”的罪去坐牢… …
替罪倒是简单。
可她想在牢里活下去,没有家人探望送来的补给,又不肯出卖皮色,想吃口饱饭,几乎难如登天。
最后,竟落得了个活活饿死的结局。
如今既然重来一世,她孟予安说什么也要离这冷心冷血的顾家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