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小说 其他类型 锦绣娇妻苏曼白骥无删减全文
锦绣娇妻苏曼白骥无删减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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泺野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曼白骥的其他类型小说《锦绣娇妻苏曼白骥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泺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曼白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绣红、绣橙道,“我们走回去!”绣红、绣橙看着这位谪仙般的男人微笑暖如阳,又如这三月里的春风微拂而过,心头诧异主子对丞相大人的排斥!顾轩睿乘着马车,一直跟在苏曼边上,笑问,“这是没雇车?这走回去至少要一两个时辰。本相向来心地善良,要不载你一程?”“不用!”“唉,这么倔!受苦的是你又不是我?”顾轩睿道,又指指天边,“漫溯姑娘出来没看天气吧?这不,快要下雨了!”“要你管!滚!”绣红、绣橙简直无法理解主子的暴怒行为,相处久了,她们知道主子向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如今和丞相呛声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丞相大人啊,多少大家闺秀挤破了脑袋,想要嫁进顾家,又有多少人因为得不到丞相的注视而暗自垂泪。话说,顾轩睿18岁高中状...

章节试读

苏曼白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绣红、绣橙道,“我们走回去!”
绣红、绣橙看着这位谪仙般的男人微笑暖如阳,又如这三月里的春风微拂而过,心头诧异主子对丞相大人的排斥!
顾轩睿乘着马车,一直跟在苏曼边上,笑问,“这是没雇车?这走回去至少要一两个时辰。本相向来心地善良,要不载你一程?”
“不用!”
“唉,这么倔!受苦的是你又不是我?”顾轩睿道,又指指天边,“漫溯姑娘出来没看天气吧?这不,快要下雨了!”
“要你管!滚!”
绣红、绣橙简直无法理解主子的暴怒行为,相处久了,她们知道主子向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如今和丞相呛声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丞相大人啊,多少大家闺秀挤破了脑袋,想要嫁进顾家,又有多少人因为得不到丞相的注视而暗自垂泪。
话说,顾轩睿18岁高中状元,皇帝赐他游街。他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捧钦点圣诏,脚跨金鞍红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气派非凡。
路边的男女老少,看见状元郎的风采,皆是一片欢呼!
官衙举的牌子上写着“肃静”、“回避”,可是还是有一波又一波的黄花闺女,折了各色鲜花扔向这状元的马,以求俊郎看自己一眼!
半天下来,整条街道上都铺满了鲜花,马蹄踩过都是带着香味的!
更夸张的是,三五女子看见顾轩睿投来的目光,皆道“状元郎看我了!”
“状元郎明明看的是我!”
“是我!”
三五女子因为这事扭打在一起!更有甚者,因为顾轩睿一个眼神便晕了过去!
时值相国寺的星云大师下山渡劫,站在路边,手指翻动,算道:“他日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七年过去了,顾轩睿当年的风姿依旧被人津津乐道。如今身为丞相,更是应了星云大师的那句话!
“真不用我载你一程?”顾轩睿又问。
要不说苏曼怎么巨讨厌顾轩睿呢?反正一碰到他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事!
许是她心思太过烦躁,没看着脚下的路,就崴脚了。
“咝”,苏曼疼得抽气。
“主子!”绣红、绣橙急了,“要不让丞相大人的车载一程吧?”
“不用,我能走!我们走到了前面的客栈,再买一辆马车就是了!”
别说,苏曼还真的挺倔!她看似文弱柔软,内心却坚强,性子上也是倔驴一头!
“可......”绣红绣橙不忍心。
苏曼忍着痛,一步一步往前走。虽然脚踝处钻心的疼,可是脸上一点异样也无。
顾轩睿盯着她看了一会,终是不再做声。
豆珠大的雨滴落下来,伴着轰隆轰隆的春雷,苏曼眨眨眼睛,抹了一把雨水。
顾轩睿递了把油纸伞给绣红,“给你主子撑着吧!”
“谢丞相大人!”
苏曼夺过雨伞,扔进马车的窗户里,“我不需要!”
这顾瘟神能离她远点,就是对她最好的帮助!
三人淋成落汤鸡,赶到了附近的一家客栈躲雨,雇了辆马车回去。
“阿嚏,阿嚏!”苏曼打着喷嚏进屋,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抬头一看,便伸手抱住了他,柔声唤道,“梓墨,阿嚏!”
白骥少听着她软乎乎的声音里含了些委屈,圈紧了苏曼一些。
绣冬煮了姜汤,苏曼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 ,在白骥少的目光里喝下一大碗姜汤。
“怎么淋得这样湿?”白骥少摸了摸苏曼半干散开的头发。
“我去了相国寺,本来要求个平安符给你的,可是一出来便不见了。后来下雨了......”苏曼还是选择把遇到顾轩睿的事告诉他,对他不应该隐瞒。
“漫溯,我留几个人在你身边吧?这样我放心一些!”白骥少想着,这样,顾轩睿半夜三更也就进不来了。
“嗯!”苏曼心里一暖,以为白骥少担忧自己安危,却不知他真实想法!
白骥少留在苏曼屋子里吃了晚饭,两人都胃口大开。苏曼着了凉,喝了一碗煎药,便早早的睡下了。
白骥少给她拢了拢被子,“快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嗯。”她闭上眼睛安睡,觉着唇上有一片羽毛轻拂而过......
白骥少摸了摸苏曼的额头,理了理她的碎发,拇指滑过她的唇瓣。终是印下一个吻。

苏曼踩着赤足走在街道上,终是昏倒在一座宅院门前。
“姑娘,姑娘......”有人柔声呼唤。
苏曼睁开疲惫的眼,眼前的胖妇人笑了笑,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这都睡了第三天了!”
苏曼撑着坐起,“谢谢大娘相救!”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穿着单薄的衣衫,连个鞋子也没有的晕倒在我们府前?”大娘边喂苏曼水喝,边问。
“我叫漫溯,遇上了抢劫......就成了这副鬼样子!”苏曼想着,还好自己的脸只有苏家人见过!
“大娘可知道哪里招聘绣女的?”苏曼问。
她如今身无分文,总要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再谈以后!
“唉,姑娘你是不知道,这上京最大的绣楼都烧成灰烬了!这苏家算是绝后了!”大娘眼里盛了几分同情,许或是新年的缘故,又觉得晦气,赶忙转移话题,“如今只能去祥和苑和凤仪园!”
“多谢大娘!”苏曼下床,看着这身干净衣服,再次感谢,“大娘的恩情,我漫溯来日再报!”
大娘看着身子单薄的苏曼走进了风雪里,不放心的喊道,“姑娘再住几日,何急一时?”
苏曼兜兜转转绕了许多弯路才找到了祥和苑,倒是顺利的在这里呆住脚了。
一个月按绣品算价钱,多绣多得!
她只在外人面前展示平常的绣法,并不想招惹是非!
如今还不到时候!
她知道,废物苏曼的“水蛇”定不是她绣出来的,苏家是被陷害的!只是,敌人在暗,而苏家一直享受着着皇家恩赐带来的光环,不知暗处的危险罢了!家大业大,奈何暴风雨来临,却挡不住袭击!
自古以来,盛极必衰!
而苏家,终是化成一场不留痕迹的大火!
她苏曼一定要为苏家报这个仇,哪怕不为苏家惨死的三百余人冤魂,也要为了正统的苏绣血脉的流传!
冬季里,绣楼格外忙,苏家已成为过去,上京所有的绣活都被祥和苑和凤仪园接下!
苏曼绣了一副又一副,虽是这里的新人,可是平整的针脚和娴熟的绣工还是引来了园主的注目!
园主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她一个红封袋,苏曼双手手指相扣,放至左腰侧,弯腿屈身以示敬意,道了个福,“多谢丽姑赏!”
“漫溯有赏,其余各位皆有赏,大家这个新年辛苦了!如今,我们和凤仪园不相上下,只求大伙更加卖力,拿出你们的好手艺来,博个好名声!将来你们嫁与王侯将相也是不无可能的!可别忘了我这老姑娘......”
“不会的,我们定不忘丽姑恩情......”
众人小声私语,皆是对嫁与“王侯将相”充满了兴奋,对未来的生活产生憧憬!
不再是挤在拥挤的小屋子里,一人一个硬梆梆的睡铺,而是可以给贵胄暖床,得幸的话,生个一儿半女,做个妾,做个平妻!一世吃香喝辣,吃穿不愁!
苏曼对这些不感兴趣,便回位置上刺绣了。
没多久一会功夫,外面一阵热闹,邻近的脚步声让丽姑转头看向门外,一脸惶恐,“丽姑拜见指挥使大人!”
“绣女拜见指挥使大人!”众绣女道福。
白骥少一身黑色华服,手里却攥着一件青墨色的小孩外袍,问道,“这里谁人的绣艺最佳?上前一步来!”
磁性的声音,响在绣楼里!
苏曼低头看着身旁的几个和她一般大的姑娘碾着足尖,呼吸也乱了。
倒是个个乱了芳心,暗许这俊俏的指挥使去了!
丽姑还没选出人选,便有人自告奋勇上前,“大人,小女子愿意一试!”
众人都齐齐看向站出来的珍珠,有人低低叹气,觉得错失良机,也有人暗自看好戏。
直到众人看清指挥使的模样,叹气懊恼的声音更甚,有的人甚至连指甲抠进肉里也不自知!
一个个咬牙切齿被人夺了夫婿的样子!苏曼不由觉得好笑起来!
这是多久没见过男人了?
珍珠捧过衣衫,穿了根青墨色的丝线,本以为是个简单的缝补,直到看见袖子口处的磨损,看见那只活灵活现的小猫咪时,才知道自己没有金刚钻,却揽下了瓷器活!
她手一抖,指尖已冒出一颗绿豆大小的血珠子,“咝”的抽了口气!
珍珠还没入针,便被白骥少踢翻在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疼得连连抽气,抖如筛糠,竟连痛呼声也不敢出口。
这谁人不知指挥使俊美无涛,人却冷漠无情,甚至阴狠毒辣!
“还有谁?”白骥少沉声问道,已是怒火冲天!
他白骥少的一件衣服,如今破损了也无人能补吗?
苏曼一直在观察此人,珍珠手一抖就被此人看见,生出了不信任的心,他的皱眉,以及那件小孩子衣服洗的发了白却视如珍宝的样子。
可想而知,这衣服多么重要了,估摸就是他娘亲留下来的珍物!
苏曼掂量轻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便站了出来,“我看看!”
白骥少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如血,冷峻如冰的脸庞。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
他听到软软的声音,将手里的衣物递过。
苏曼接过衣袍,只见南瓜黄的小老虎绣在袖口,缺了一块,以至于很多线都散了......
苏曼嘴角的笑意惹怒了白梓墨,在他盛怒之前,她开口道,“这个小老虎很可爱!”
“你知道这是虎?”
除了他娘自己,所有人都以为他白骥少自小喜欢猫,巴结他的人尽把品种珍贵稀少的猫儿往他府里送!
却不知,那些猫儿,都被他喂虎去了!
他不喜猫,甚至厌恶!可是衣袖上的图案,如今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这是虎!就连奶娘也一遍遍道着,“夫人绣的猫儿真是好看,只可惜被虫子蛀了一半......”
苏曼笑意更浓,弯弯的眉毛形如弯月,抬头,一双星眸看向白骥少,“指挥使的娘亲难道还绣了个小猫儿不成?”
小老虎虽像猫,却是虎!

白骥少心里是有气的,见到漫溯的时候,看见她唇上破了皮,便知晓顾轩睿那厮说的都是实话!
他指节咯咯作响,驻足不前!
苏曼一直低头绣着,一针一线在她手里翻飞,她好久之后才看见白骥少来了。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的眉头紧锁,一双眼睛里是凌厉的光芒,直到两人四目相对,才柔情了一些。
她心里一咯噔,总觉得那小人又在背地里使坏了!
“你来了!”苏曼如同一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嗯。”
“我!”
“你!”
两人一同出声。
苏曼知道白骥少心里有个疙瘩,两人相对无言。
这个疙瘩,需要他自己想通了才行,苏曼说的再多也是无用功,索性静静看着他不说。
他信你,就不必解释;他不信,你解释再多也无用!
“主子!”孤一急匆匆跑进小院,在白骥少耳旁说了几句,他脸色一沉。
“我先走了,得空了来看你!”白骥少转身离去。
苏曼拿出衣袖里的荷包,上面绣着“平安”两个字,她今儿早上绣的,一针一线里,都是她的爱意。
将荷包放好,唤了一声,“绣红,准备一下东西,跟我去寺庙里烧香!”
她虽不信佛,却也想用这种虔诚的方式为白骥少做点什么!
一刻钟后,苏曼带着绣红、绣橙出门了,“主子,我们去哪?”
“去相国寺吧!”
三人坐马车,半个时辰后才到,设阶而上,苏曼直喘气,绣红、绣橙一点事也无。
“主子要求什么?姻缘吗?”两个小丫头笑嘻嘻的问着。
“不是,求一个平安符,求一个辟邪符而已!”
平安符给白骥少,辟邪符留给自己,省的那顾轩睿那厮再来缠着自己。
三人拜了拜菩萨,苏曼求了两个符,两个小丫头硬是要去求个签。
绣红、绣橙各抽了个签拿在手里,问了解签的方丈。
“佛祖灵签:甘罗十二为丞相中下签。签诗:哇在井中鸣,无影但闻声;月牢在底下,有影又无形。”方丈念道,有问,“姑娘求什么?”
“姻缘!”绣橙红脸。
“野草闲花迷更乱,一朝乐极更生悲,虑心直待姻缘到,莫听旁人说是非。就是说不可轻信媒人话,是闲花野草也切不可取之,若取之,欢乐一时有祸也!”
绣红也问了姻缘。
“佛祖灵签第三签:孟日红寻夫。签诗:时凶遇太平,门中井水清;昌荣如日月,夜郎遇文星。”
“有缘造物自安排,休叹无缘事不谐,此际好听琴瑟调,莫教夜漏滴空谐。就是说婚姻成之但应从速说合,迟恐有变,恐守空房无缘也。”
三人道了谢便要走,方丈又道:“这位姑娘,去也不明,唯其物也,可失而复,甚为微妙。”
“多谢方丈提点!”
时间还早,三人在寺庙里逛着,山脚下的桃花已经开了。
粉嫩嫩的颜色在一片新绿里特别亮眼,随着微风吹拂而过,带来一阵阵淡淡的花香!
一阵花雨飘落,草地上满是桃花瓣......
苏曼下山的路上还在想着这话的意思,台阶走到一半的时候,便已发现袖子里的荷包不翼而飞,而平安符就装在荷包里。
“去也不明,唯其物也,可失而复,甚为微妙。”苏曼念叨。
苏曼没有看见的是,就在她身后一百米的地方,顾轩睿拿着荷包一脸贼笑,戴着碧玉扳指的大拇指滑过“平安”二字,将荷包放进了胸口。
疾风、骤雨看着主子,一脸不解,“主子为何要方丈大人说那句话?还有,又为何要我偷了漫溯姑娘的荷包?”
“天机不可泄露!”顾轩睿指了指天。
他第一次来这相国寺的时候,遇上了个老头,老头当着众人面,说他佛缘颇深,颇具慧根!搞得满京城都知道了这个事!
整个相国寺都以他为尊,何况刚才给漫溯的签诗也不是方丈的诳语,却有实事!
苏曼下完最后一步台阶,结果她们雇的马车却不见了。
“人呢?说好的在这里等着的!”绣红环顾四周,却不见车夫的身影。
绣红话音刚落,台阶上下来的正是顾轩睿,笑着道,“这么巧,本相在这里上柱香都能看见漫溯姑娘!”

苏曼每天都会雇十来个乞丐宣传自己的双面绣,只花几文钱,却可以换来不少的收益!
“双面绣!西街绣居双面绣!”
大街小巷里,总有那么几个乞丐卖力的喊着。
顾轩睿的车架驰在路中央,听见这乞丐的喊声,脑海里不由浮现那张鹅蛋脸,眉如柳生烟,眸光似水,却含了些倔强!
“疾风,去京兆府,西街绣居卖价过高,该管一管!”
疾风得令,赶紧去了京兆府。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京兆府尹便派人来押漫溯了。
“谁人是漫溯?跟我走一趟府衙!”两个人高马大的衙差吼道。
“我是!”苏曼拦住欲上前的绣红、绣橙,拍拍两人的手,“放心,我去去就回!”
苏曼随着两人来到府衙,听了京兆府尹一席话,更是确认了某小人暗地里使坏!
“好了,降一半的价钱,还有,不许派人在大街小巷宣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那些臭乞丐是被你收买了!”府尹一拍醒木。
“我不降价!”她一旦降价,还如何一步步将苏绣传出去?
这府尹一口一个臭乞丐,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真真是官官相护,天下乌鸦一般黑!
“还有,那些个乞丐也是天朝的子民,哪怕当今圣上也不会一口一个臭乞丐,府尹大人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了!”苏曼不依不饶。
“这......真是愚蠢至极!倔驴!”府尹气极,再次一拍醒目,“你可知你得罪了什么人?算了算了,把人关起来!”
另一边,绣红、绣橙得知漫溯被关,急得只能赶紧去指挥使府邸求救。
“我们求见指挥使大人!”
“大人外出办事,不知何时归来!”一个守卫道。
绣红回去告知了其余几人,商量每天一人守在指挥使门口等大人归来救主子出来。
苏曼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这才发现电视里的情节简直是太假!哪里会有那般好的待遇?
她的囚室,只草草铺了一方稻草,角落里甚至还残留着以前的粪便,几只手掌大小的老鼠一直蹿来蹿去,她在这破地方蹦哒来蹦哒去!
她最怕蛇鼠蛤蟆一类的东西!
全身血液好像凝聚起来,她不停的搓着胳膊,还是没让身子暖一些,只觉凉意更甚。
“杀千刀的,我剁了你!啊......”一只老鼠蹿过她的脚面,她吓得一蹦三尺高!
入夜了,牢头推着一辆木车分着饭菜,只随手扔在地上。
那个小碗,咕噜转了一圈,饭菜洒落在地。
苏曼根本吃不下这个白水煮菜,更别说饭是馊了的、混着泥土掉落在地的!
不是她矫情,反正至少这一刻,她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想吃这牢饭!
更可怕的远不止这些,入夜了,那些“诡异”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苏曼捂着耳朵不去听,可是隔壁囚室的女人叫的实在太糜乱,她三分同情,三分深恶痛绝,四分恨意!
官不官!可怜百姓最苦!
牢头提着裤子从苏曼的门前走过,驻足了一会,搓着掌心,肥头大耳、满面流油,猥琐的交流着,“这娘们,要是让老子尝尝......哈哈哈!”
“算了吧,这可是丞相大人......”一个打断道。
“你小子知道什么?我看哪,得罪了丞相大人,哪还能活着出去?!”
苏曼只觉得恶心的要吐了,吼道,“滚!”
牢头拿短皮鞭抽了一下木门,“哈哈,竟还是个烈货!”
苏曼攥紧了拳头,暗骂,“顾轩睿,你等着!下回也让你尝尝这蹲牢狱的滋味......”
一整晚,苏曼都不敢合眼,肚子也早已饿得咕咕叫。
最后实在困得不行,合上眼皮 ,嘴里还骂着,“杀千刀的顾轩睿......”
两天过去,府衙像是忘了她这人的存在了,丝毫没有放她出去的意思!
还好每天中午,绣红绣橙都会带着吃食来看她,还有绣兰等人一直守在指挥使门口等白大人归来。
一入夜,隔壁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苏曼捂着耳朵,“杀千刀的顾轩睿,杀千刀的顾轩睿......”
一直念叨,直到隔壁的几人提上裤子完事!
几个牢头直勾勾的看着清秀的苏曼,终是大胆的打开了锁链,推开了木门而入。
几只老鼠惊得四蹿!
“滚开!滚......”苏曼大叫。
苏曼刚打开一只粗糙的肉手,另一只手又摸上来。
她一步步后退,吓得声音变了调子,“滚开!”
牢头扑上前来,苏曼一脚踹在他小腿上,牢头吃痛,另一人伸手挥了苏曼一巴掌。
苏曼吐掉嘴里混了血丝的唾沫,右脸已高高肿起,带着五条清晰的指印,啐道,“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大不了,再死一回!
也许危机来临,都会激发人的潜能,又会是上天保佑吧,她苏曼柔柔弱弱,挣扎了一会,却还是等来了人救她!
“住手!”外头一人冷声道!
苏曼无疑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可是看清那张脸是顾轩睿的时候,她又咬牙切齿的恨上了!
两人隔着木门,顾轩睿看着这个几日不见,却格外狼狈不堪的女人,眼里全是怒火,那紧紧攥住的手,即使在这昏暗的空间里,也能看见青筋暴起!
更不用说,那惹人注目的白皙肌肤暴露在外!
不用细说,顾轩睿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苏曼一步步走出门外,站立在顾轩睿面前,那肿的跟发酵馒头似的右脸越发疼,却还是展颜一笑,浅浅的酒窝越发明显,“丞相大人,好久不见!”
说完,使劲全身力气向顾轩睿的脸上挥去。
“啪!”的一声,已是惊呆了所有人!包括顾轩睿自己!
从来没有人打过他不说,就连皇上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这女人,面带微笑的走来,不动声色中,却是出人意料的举动!
两个牢头呆愣了一会,顾轩睿身旁的两个随从早已把苏曼钳住手臂交叉在后!
“杀千刀的顾轩睿!”苏曼抬起腿来往顾轩睿踢去,却被疾风骤雨两人往后拽去!
顾轩睿不得不承认,从府尹那听来的“杀千刀的顾轩睿”和此刻这个女人口中的“杀千刀的顾轩睿”,味道是不一样的!
府尹大人的叙述哪能和此刻这女人咬牙切齿来的有味道?
顾轩睿捏住苏曼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他,苏曼低头去咬他的手,结果被他避开!
“带她去蛇室!”顾轩睿用丝帕擦了擦手面,嫌弃的将丝帕扔在地上。
苏曼被疾风、骤雨两人架着去了那个叫“蛇室”的地方,一进入黑屋,待到牢头点了灯,苏曼已脸白如纸!
一个离地面二三米的大坑,中间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小木台,仅一人能站住脚跟!
大坑里面,全是扭动的蛇,随着开春天气变暖,越发活跃!
苏曼软了腿,这会被人架着,倒还不至于跌倒在地!
她说过,自己最怕蛇鼠蛤蟆一类!
结果,还没几天,就要被扔下蛇坑了!
顾轩睿使了个眼色,疾风骤雨就已经把苏曼放在了木台上,居高临下看去,脚下全是蛇!
苏曼生怕自己一个重心不稳,掉下坑去,只紧紧贴着身后的柱子!奈何双手被麻绳束缚住,动弹不得,高高举在头顶!
苏曼赶紧闭上眼睛,可是腿还是抖个不停!
“怎么不骂了?”顾轩睿问,声音里全是讥讽!
苏曼口舌发干,明明知道此刻不能激怒这个卑鄙小人,却还是口快的骂出了声,“群魔乱舞!浮云翳日!
附膻逐臭!奸臣当道!三尸五鬼!以紫乱朱!地狱变相!毒泷恶雾!”
苏曼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知道的奸臣当道的成语,整整八个,她喘了一口气,“杀千刀的顾轩睿!我今天死了,做鬼也不要放过你!”
好吧,这些说完,其实苏曼离死也就不远了!
顾轩睿越发觉得好玩了,这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个骂人的成语,饶是他也觉得不简单!
真是个好玩的女人!
“放!”顾轩睿一声令下,牢头摇动着轱辘,苏曼手上的麻绳受着力道牵引,她直直往坑里扑去!
她的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闭上眼睛,却还能感觉蛇游移在她四周。
恐惧、害怕让她变得更敏感,冰冷湿滑的长条形触碰到苏曼的脸,胳膊还有脚踝,不知什么时候,一条小青蛇已经钻入她的裤管,在小腿内侧咬了一口!
苏曼心如死灰,可是一点尖叫声也没有发出!死都要死了,何必让小人看好戏呢!
在不报任何希望的时候,白骥少终于来了!
“放人!”白骥少一脚踹翻一个牢头在地。
“指挥使!”府尹大人道。
苏曼知道白骥少来了,紧绷的神经松了一些,再也熬不住,她晕过去了!
若干年以后,哪怕她为某人生下了儿子,苏曼也不曾忘记过今日。
这个恐怖的夜晚,她差点被毁清白不说,又差点葬入蛇腹。午夜梦回,这个逼真的梦境总让她一身冷汗淋漓,湿透了衣衫,滚烫的泪水嘀嗒落在他肩头、胸前,揪住了他的心!
梦境里,一张张蛇脸在苏曼眼前放大,又一口咬上苏曼的颈项。每每,苏曼都要狠狠咬住他肩头,听得他疼得抽气才作罢!
他搂紧她一些,在她耳边轻语,“我在,曼曼不用害怕,只是个梦......”
她这才再次睡去......

苏曼被白骥少救起,裹住披风,一个打抱而起,长腿迈步走出,“这个‘犯人’,我指挥使来管!”
白骥少周身散发着冷冽之气!
众人看着白骥少霸气离场,各有各的心思,可怜府尹提着一颗心七上八下,只怕自己既得罪了指挥使,又得罪了丞相!
疾风骤雨看着主子一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跟着走了出去!
苏曼本已昏过去,此刻全身不适,胸闷、剧烈头痛让她睁开眼睛,哑了的嗓子一开口,便让人心疼不已。
“蛇......有毒!”苏曼说完,再也没有力气去看看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闭上沉重的眼皮,心想,难道自己就要这样死了吗?
白骥少看着苏曼惨白的脸色,不敢再移动怀里的女人半分,赶紧抱上马车不动,喂了两颗他随身携带的解毒丸,让孤一唤来了大夫!
自己卷起了苏曼的裤脚、衣袖,幸运的是,很快便在小腿内侧发现了伤口!
白骥少划开伤口,呈十字形,挤出毒血,仍是不放心,终是不再顾忌男女之防,低头含住伤口,吸血,直至吐出的血呈鲜红色!
大夫爬上马车,本要铺上丝帕才把脉,被白骥少一吼,“快点!”
大夫吓得一抖,赶紧触上女子手腕的肌肤,把了脉搏,“不妙啊,这中蛇毒了!得处理伤口......”
白骥少撩开裤管,问道,“可是这样?”
大夫看了一眼赶紧扭开头,还是红了老脸,点点头,“指挥使做的没错!老夫再开几帖药试试,至于能不能保住命......就得靠姑娘自己了!”
这个时代,没有抗蛇毒血清,被毒蛇咬者,十之八九,必见阎王!
白骥少皱了眉头,“可还有其他法子?”
“老夫不才,要是找丞相府的慕老或是宫中的章太医正,倒可还性命无忧!”
“丞相府的管家?太医正?”白骥少只差点咬碎了一口白牙,待大夫下车,白骥少考量了一下路程问题,此地距离宫中至少半个时辰,而去丞相府,快马只要半柱香的功夫。
还是让孤一驾马前去丞相府!
“顾轩睿,你等着!”白骥少低骂。
丞相府的顾轩睿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白骥少抱着苏曼闯进丞相府,迅速被人包围起来。“让顾轩睿滚出来!”白骥少吼道。
顾轩睿一身月牙白华服走出来,看着院子里被包围起来的白骥少,“指挥使这是私闯民宅?”
“我要借慕老一用,你要是不想丞相府血溅三尺的话,大可以一试?”
他指挥使,手里的兵力不少,只要他一声令下,便有上千人前来。别说一个丞相府,就是整条街,也能包围起来!
“指挥使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一个绣女,私闯牢狱,如今又私闯本相府,我是该敬你一个勇字呢,还是送你一个蠢字呢?”
“勇如何,蠢又如何?我倒是庆幸这世间还有自己喜欢的一个女人!”白骥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痛苦而满头大汗的漫溯,眼里的深情快要溢出来!
“而丞相,估计穷尽一生,也难找出一个心意相通的女人,也祝丞相不老不死,一人成画,享盛世繁华!”白骥少说着说着便笑了!
白骥少的话无疑戳了顾轩睿的心窝,他脸色一沉,“将那女人放下吧,本相看着你就够烦的了,你要是还想她活,就赶紧滚。七天之后再来接人!”
白骥少攥着拳头走了。
慕老看了苏曼的伤口,已经出现肿胀,把了脉,“是竹叶青蛇毒!之前的措施做的挺好,只可惜蛇毒迅速向心端蔓延,伤口剧烈灼痛,痛如刀割火燎,持续不断,难以忍受。”
顾轩睿看着床上躺着的面色发白的女人,心里莫名有了一丝愧疚。
可是想起那些个“群魔乱舞”的骂人成语,还有那句“杀千刀的顾轩睿”,他就觉得自己今天够失败了,不但没挫挫这女人的锐气,反而还要为她救治!
这个漫溯,对于顾轩睿的世界,简直就是一个新生物!
他的好奇,竟让他留下来照顾昏睡中的苏曼。不过说照顾,其实也就是坐在一旁,想看看这女人醒过来的第一反应罢了!
第二天一早,慕老的徒儿平安端着药碗进来,喂了一碗药,刚要出去,上早朝回来的顾轩睿问,“怎么还不醒来?”
“我去找师父来看看!”
慕老进来的时候,再次把脉,撩起苏曼的裤管,伤口处已经有血水疱,和局部溃疡。那只被蛇咬了的小腿,更是肿得像个水晶萝卜!
“怎么这样严重?”顾轩睿自言自语道。
门外,平安又进来了,拎着一篮子东西。
“什么?”顾轩睿拿过篮子。
“是指挥使派人送来给漫溯姑娘喝的老参鸡汤和肉糜粥!”
平安本以为主子会生气,没想到顾轩睿打开瓷盅的盖子,鸡汤的香味就飘散出来。
“我倒是饿了!这送来的还挺及时!”
平安眼珠子都快掉下来,顾轩睿心安理得的吃光了所有,“派人告诉指挥使一声,那漫溯在我这里过得很好!”
到了中午,苏曼才睁开眼,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空气里还残留着一股药香!
待看见床边的男子是顾轩睿的时候,她手紧握成拳,“你怎么在这里?”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是我丞相府!”
顾轩睿俯身靠近苏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看得苏曼越发生厌!
“哦!忘了告诉你了,白骥少那厮把你送给我了!”
自她醒来的那一刻,那眼里怒视的精光全被看在顾轩睿眼里。
苏曼掀开被子就要下地,“这破地方,我还不想呆!”
腿上传来剧痛,苏曼撑不住,直直往地上跌去,被顾轩睿接住。
顾轩睿感受着怀里软乎乎的身子,手掌在苏曼腰上滑动,仿佛上了瘾,嘴里却说道,“也不过如此!大街上随便找一个女子,估计该大的地方比你大 ,该小的地方比你小!也不知道白骥少喜欢你哪点?”
苏曼顺着顾轩睿的视线往自己胸口看去,怒极反笑,“丞相这般金贵之人,他日必要娶个天仙才是!”
苏曼挣扎了一会儿,结果腰上的手反倒是紧了,想起牢狱里,被顾轩睿扔掉的丝帕,她断定此人有洁癖!
“我倒不知,我漫溯被你抱着,还能治了你的洁癖?”
“......…”
四目相对,除了苏曼掩藏不住的火气,顾轩睿眼里,什么也无!
他松开手,快步走了出去,去了书房。楠木椅上,他一直转动着手上的碧玉扳指,良久之后,才唤疾风拿壶梨殇进来!
一室酒香!
苏曼换上衣服,跟平安要了个竹棍当拐杖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呵呵,不是我,是我师父慕老救你的!”平安指了指不远处浇花的老人道。
“那替我说声谢谢!”苏曼蹦哒着跳出去了。
“主子,主子,你可算出来了!”
只见门口,是六个小丫鬟!
“走吧,回家了!”苏曼一拍绣红的肩头,“我好好的,你们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