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小说 女频言情 流年浮光情几重结局+番外小说
流年浮光情几重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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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定

    男女主角分别是卢南乔傅景淮的女频言情小说《流年浮光情几重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中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闻关门之声,卢南乔攥着被角的手,缓缓松开,没了力气。这场充斥着虚假的表演,即将落幕。傅景淮不必再佯装深情,她也无需再背负范阳卢氏的身份枷锁。只需再等一日。明日,他们都将得以解脱。子夜时分,赤毒蛛的药力愈发强劲,卢南乔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浑身上下仿若翻江倒海般,绞痛难忍。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至次日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而这一整晚,傅景淮都未曾归来。第二天,卢南乔虚弱地起身,喉间一阵翻涌。“咳——”她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一口乌血。瞧着帕子上那刺目的殷红,她清楚自己时日无多。真好,一切都快要结束了。晌午的时候,傅景淮回来了。他手中捧着一大束冬日腊梅,那花儿红得似火。“乔乔,我们约定的七日之期,今晚就到了。王府的主院也已修缮完毕,...

章节试读


听闻关门之声,卢南乔攥着被角的手,缓缓松开,没了力气。
这场充斥着虚假的表演,即将落幕。傅景淮不必再佯装深情,她也无需再背负范阳卢氏的身份枷锁。
只需再等一日。
明日,他们都将得以解脱。
子夜时分,赤毒蛛的药力愈发强劲,卢南乔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浑身上下仿若翻江倒海般,绞痛难忍。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至次日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而这一整晚,傅景淮都未曾归来。
第二天,卢南乔虚弱地起身,喉间一阵翻涌。
“咳——”
她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一口乌血。
瞧着帕子上那刺目的殷红,她清楚自己时日无多。
真好,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晌午的时候,傅景淮回来了。
他手中捧着一大束冬日腊梅,那花儿红得似火。
“乔乔,我们约定的七日之期,今晚就到了。王府的主院也已修缮完毕,今日我们便回王府,补上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说着,他满脸深情,将那束红梅递到卢南乔怀中,“我们成婚时的喜服,我都让人妥善保存着。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我给乔乔准备了惊喜,定要让你成为最美、最幸福的新娘子。”
卢南乔接过红梅,稳住自己的气息,说道:“好,我也给你准备了惊喜。”
这洞房花烛夜的亡妻,那写满心事的一整本死亡回忆录,还有那口迎亲又送葬的黑棺。
只希望在这所谓的“良辰吉时”,这个男人不要太过惊讶。
晋王府内,卢南乔归来之时,王府主院已然挂满红绸灯笼,处处弥漫着喜庆的气息。
婚房之中,囍字贴满窗柩,红檀木床上悬挂着大红帷幔。
这场景,与卢南乔七日前嫁入王府时如出一辙。
她看着男人亲自在喜被上铺上寓意早生贵子的花生红枣,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真的拥有了一个家。
可惜,这一切不过是虚幻的泡影,如同水中花、镜中月,风一吹,便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喜烛点燃,烛光摇曳。
傅景淮拉着卢南乔在梳妆台前坐下,亲自为她梳发描眉。这时,一个下人敲响了房门:“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傅景淮手中的梳子一顿,随后放下,说道:“乔乔,我去去就回。”
卢南乔看着他大步朝门口走去,门外的心腹在他耳边低语。
她隐约听到“卢二小姐”几个字,手心不自觉地攥紧。
没过一会儿,傅景淮走了过来,说道:“乔乔,我的佛珠落在卢府了,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不想今晚留下遗憾,得回去取一趟。你等我,等我回来,我们一同共度良宵......”
卢南乔垂着眼帘,轻轻摩挲着桌上的木梳,说道:“早去早回。”
“等我。”
傅景淮在卢南乔额前落下一吻,便匆匆离开了。


卢南乔心底顿时涌起不安:“她怎么了?”
丫鬟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昨日地动,山杏冲进坍塌的屋子找您,受了重伤。如今请不到大夫,只能先安置在下房......听说从废墟里把她挖出来的时候,她浑身是血,已经昏迷,但身体还撑在您身上,双手紧紧护着您......”
卢南乔的心猛地一颤。
山杏和自己同岁,八岁就被卖入卢府为奴,十年过去,两人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危急关头,妹妹将她推向深渊,夫君也抱着心上人弃她而去。
唯有山杏,不顾危险,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她。
卢南乔眼眶忍不住泛红,忍着剧痛,趔趄着从床上起身。
她要去看看山杏,那个不是亲人却比亲人还要重要的人。
可当她走到下房时,心像是被狠狠揪住。
“山杏!”
此时已是十一月的寒秋,山杏浑身是血,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气息奄奄。
“大夫,大夫,快去请大夫!”
卢南乔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紧紧将山杏抱在怀里。
山杏听到她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
“小姐,您来了。”
卢南乔声音发颤:“你怎么这么傻,坤维震荡可是会要命的,你怎么还不要命地往里冲?”
山杏虚弱地笑了笑:“因为小姐值得。我八岁就被卖进卢府,您待我如同姐妹,从不苛责打骂,还给了我许多银钱,让我给爹娘治病。您是最耀眼的星辰......不该就此陨落。我不过是一介贱奴,命......不值钱。”
瞬间,卢南乔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小姐,别哭,奴婢看了也会难过。”
山杏吃力地抬起手,想要帮她擦掉眼泪。
可那沾满血迹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艰难地微微颤抖着,最终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山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进气少,出气多。
“看不到小姐摆脱范阳卢氏,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了......不过我都帮小姐安排好了,到时候他们就会挖墓掘棺,救您出来......到时候......山杏会化作风和雪,换一种方式陪在小姐身边......”
说完,她的手重重地垂了下去。
卢南乔只觉心跳骤停。
“山杏——!”
......
卢南乔哭肿了双眼,却也只能强忍着悲痛,为山杏料理后事。
她望着眼前的土丘,哽咽着说:“再过几日,我体内的赤毒蛛就会彻底发作。等我摆脱了范阳卢氏嫡长女的身份,就带你一起远走高飞。”
回闺房时,卢南乔路过卢思瑶的房间,却意外听到她和傅景淮的声音。
“景淮哥哥,地动的时候,我丢下姐姐不管,还不如她身边的下人,姐姐醒来肯定会生我的气。”
她抽抽噎噎的话音刚落,便传来傅景淮宽慰的话语。
“地动太凶险了,你年纪还小,乔乔作为姐姐,本就该保护你。”
卢南乔呼吸一滞,透过敞开的窗户,她看到傅景淮正在床边,一勺一勺亲自给卢思瑶喂药,动作温柔又体贴。
喂完药,他又拿出一个水蓝色的小瓷瓶。
“思瑶,这是我从神医谷求来的良药,有活血化瘀和安神的双重功效,给你疗伤用。”
卢思瑶不肯要,哭着推开傅景淮的手。
“姐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她比我更需要。”
傅景淮把药塞到她手里,眼中满是怜惜。
“你是妹妹,不用这么懂事。乔乔是范阳卢氏的嫡长女,她身为姐姐,不会计较这些的。”
卢思瑶看着手里的药,忍不住握住傅景淮的手。
“景淮哥哥,当初你为了我上山做佛子,给我点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盏佛灯祈福,又为我破戒下山,这么多年的情义,我都记在心里。只可惜我已经嫁给了梓睿,什么都给不了你。”
傅景淮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明白,只要你幸福就好。”
卢南乔自嘲地笑了笑,心彻底死了。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也将从前的种种,全都彻底抛在身后,再不回头。


晋王府内,卢南乔从棺材中被放出,喜婆搀扶着她跨过火盆,踏入喜堂。
到了拜堂成亲之时,卢南乔却惊觉身旁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系着大红花的公鸡立在喜蒲之上。
“喔喔喔——!”
公鸡啼叫,卢南乔心中一寒,下意识抬手欲掀盖头。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傅景淮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乔乔莫要害怕,这是以公鸡代娶,待拜堂结束,我还俗的最后一难便能彻底了结......”
卢南乔心中震惊,傅景淮竟要她与一只公鸡拜堂成亲!
这究竟是他还俗路上的难关,还是对她的羞辱?
卢南乔紧紧攥着拳头,深吸一口气。
她告诉自己,只要熬过这七日,一切都会结束。
于是,她在喜蒲上缓缓跪下,与那只公鸡完成了拜堂之礼。
夜幕降临,在喜娘一声声祝福中,傅景淮挑开了卢南乔的红盖头。
只见傅景淮并未身着喜服,依旧穿着那身朱红袈裟,手上还挂着一串佛珠,看上去宛如悲天悯人的圣僧。
他遣散下人,看向卢南乔的眼神中带着欣喜与赤诚,说道:“乔乔,我是为你还俗,所以这最后一难委屈你了。不过八十一难终于结束,往后我们便能如寻常夫妻一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真好。”
傅景淮信誓旦旦的承诺,却让卢南乔心里憋闷得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不是亲耳听到他对卢思瑶的深情,此刻她或许真会感动落泪。
卢南乔转移话题,看向一旁的喜烛,刚要开口,傅景淮又说道:“乔乔,虽说我已还俗,但依照规矩,成婚七日后我才能破戒。所以......我暂时不能与你同房。”
卢南乔微微一怔,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扯了扯嘴角,说道:“无妨,正巧我今日月事来了,也不方便。”
话刚出口,她明显感觉到傅景淮松了一口气。
“好,那我暂且先睡书房,七日后,我定还你一个美满的洞房花烛夜。”
“嗯。”卢南乔点头应道。
她心中暗自想着,七日后,这里便只剩晋王府的亡妻,不知那时他要如何兑现这洞房花烛夜的承诺。
傅景淮离开后,候在门外的山杏红着眼走进来,为卢南乔打抱不平:“今日王爷实在太过分了,既不与您拜堂,又不与您洞房,奴婢觉着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您......”
卢南乔轻轻拆去头上的凤冠,轻声说道:“再过几日我便要走了,傅景淮是否真心娶我,已无关紧要。”
这一走,她将彻底摆脱范阳卢氏的身份,离开京城,也离开傅景淮......
烛火摇曳,卢南乔褪去婚服,伏在案前拿出一本日志,研好墨,执起笔,落下字迹——
傅景淮,当你看到这本回忆录时,我已然离世。
三年前,你身着佛衣,骑马而来,仿若神祇,我曾以为你是我的真命天子,可终究是我奢望了。
既然你并非真心娶我,那我便还你自由。
......
这一夜,卢南乔彻夜未眠。


第二日,山杏伺候卢南乔洗漱时,满脸愤愤地向她禀报:
“小姐,王爷昨夜去了江府,喝了思瑶小姐和江公子的喜酒,还参与了他们的闹洞房。这不是明摆着向天下宣告,您新婚之夜就被新郎抛弃了吗......”
卢南乔手猛地一抖,杯子里的漱口水洒了出来。
她心里明白,傅景淮去喝喜酒,不过是想再见一眼那爱而不得的心上人,看看身着凤冠霞帔的卢思瑶究竟是何等模样。
“身处王府,务必谨言慎行。”
卢南乔神色平静,轻声叮嘱山杏,可她的心里,却似下起了一场又一场的雨。
用过早膳,卢南乔开始清点自己带入王府的物品。
虽说身为范阳卢氏嫡长女,但她的嫁妆却颇为单薄,唯有这三年来与傅景淮互通的书信,数量颇丰。
师父言佛有三皈依,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可我唯独愿皈依乔乔。
世间哪有两全法,一半佛祖,一半乔乔。
三年间,他们每月一封书信,从未间断。
从前,卢南乔对这些书信爱不释手,每日都会拿出来重温。
可在大婚的第一日,她没有丝毫犹豫,将所有书信统统丢进了火炉。
火焰熊熊燃烧,不仅烧掉了过往的回忆,也烧掉了那些虚假的情意。
此时,进门的傅景淮恰好看到这一幕,神色瞬间大变:“乔乔,你为何要烧掉我们的信?”
他快步奔到火炉前,不顾被烧伤的危险,伸手往火炉里去拽那些残余的信笺。
然而,一切都已徒劳,信纸一碰即碎,化作了灰烬。
看着傅景淮痛心疾首的模样,卢南乔语气平淡地说道:“这些信受潮发霉了,都生虫了,只有烧掉才能灭了那些虫子。”
傅景淮痛苦地攥紧手中的灰烬碎纸:“可这些是我们三年的回忆,是佛渡我入红尘的见证啊。”
卢南乔用手帕轻轻拂去他掌心的灰烬:“不过几封信罢了,日后再写便是。倒是你的手被烧伤了,赶紧先处理伤口吧。”
看着掌心一片发红,傅景淮这才像是感觉到了疼痛,失落地点了点头:“好,我们以后再写。”
卢南乔为他涂抹烫伤药膏,没有回应。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傅景淮——从今往后,你写你的,我写我的,我们互不相干。
回门之日,卢南乔在傅景淮的陪同下,回到了卢府。
前厅内,卢氏族中长老围坐一堂,卢父卢母坐在首位。
同一天回门的卢思瑶和江梓睿,被众人簇拥在中间。
江梓睿身着一件宝蓝色雨花锦圆领袍,面容英俊,剑眉星目。
看到卢南乔回来,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一旁身着狐裘披风的卢思瑶,则立刻上前,亲昵地挽住卢南乔的手:“姐姐,成亲那日王爷来我们府里喝了喜酒,还闹了洞房,我还以为今日回门你不会来了呢。”
她的话语中,炫耀与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卢南乔神色平静,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正要开口,手腕不经意间露出一截白皙润泽的肌肤。
卢思瑶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惊讶地叫出声:“呀,姐姐,你的守宫砂怎么还在!”刹那间,众人神色各异,主座上的卢父卢母脸色尤为难看。
卢母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气,问道:“乔乔,这是怎么回事?”
卢南乔刚要开口,傅景淮已抢先出声解释:“本王还俗破戒需七日,此事是我委屈了乔乔。”
这话一出,卢父卢母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一旁的卢思瑶笑着松开她的手:“王爷可真宠姐姐,还好当初姐姐嫁给了你,要是真嫁给了老鳏夫,可就错过王爷这般痴心人了。”
卢母瞪了她一眼:“你少说几句,你姐这婚事一波三折,还不是为了你。”
卢思瑶上前挽住卢母的胳膊,一副娇俏小女儿的模样:“娘,姐姐那么疼我,不会生气的。”
卢母无奈地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众人也都和颜悦色地笑着,围着她嘘寒问暖,询问她在江家是否习惯,初为人妇是否适应。
傅景淮与卢父去了书房谈事。
卢南乔被晾在一旁,仿佛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透明人。
看着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卢思瑶,卢南乔只觉得屋子里憋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于是,她起身出门,想去从前居住的别苑看一看。
此番回来,权当是最后一次踏入卢府,回望自己的前半生了。


傅景淮走后,府中的丫鬟开始为卢南乔梳发打扮。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丫鬟一边梳着,一边说着吉祥话,
“过了今夜,王妃和王爷就要比翼双飞,共结连理枝了。”
听着丫鬟的这些话,卢南乔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只是说道:“我自己来梳吧。”
她从丫鬟手中接过木梳,从头顶缓缓梳下。
一梳梳到尾,二梳百岁无忧,三梳万事顺遂。
这是今夜,她给自己的祈福与祝愿。
酉时四刻,傅景淮依旧没有回来。
丫鬟们为卢南乔换上喜服,焦急地望着门外,盼着王爷归来。
然而,卢南乔却吩咐道:“把后院那口迎亲的黑棺抬进来。”
丫鬟们面露诧异之色,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丫鬟壮着胆子说道:“夫人,今日如此喜庆的日子,为何要把那般晦气的东西抬进来?”
卢南乔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抿胭脂,将苍白的唇色染红,说道:“我嫁入王府时,躺的就是这棺材,何来晦气之说?”
丫鬟顿时闭上了嘴,赶忙喊人将黑棺抬进房里。
戌时三刻,吉时已过,傅景淮依旧不见踪影。
卢南乔心里明白,自己今晚等不到他了。
不过没关系,她等的本就不是他,而是赤毒蛛虫的最后一次毒发。
左心口处,一阵细密而连绵的悸痛传来,好似无数虫子在一点点啃噬她的心脏。
卢南乔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屏退了所有下人。
然后,她在桌前拿起笔,写下一封和离书。
她希望自己以范阳卢氏的身份死去之后,也能是个自由身,而不是晋王府的亡魂。
不再是哪家的女儿,也不是谁的姐姐,更不是谁的妻子。她只是卢南乔。
卢南乔摘下腕上的佛珠,将它与和离书摆放在一起。
从此以后,他们再无任何瓜葛。
亥时三刻,卢南乔体内的赤毒蛛再次发作。
她的五脏六腑几乎痛得痉挛,但还是吃力地拿起那本死亡回忆录。
“噗——”
一口乌血吐出,染红了地面,染红了嫁衣,也染红了回忆录的最后一页。
她混着血,写下最后几笔。
傅景淮,今日这场迟来的洞房花烛夜,便是我的死期。
往后你不必担心我会妨碍卢思瑶的幸福。
佛珠还给你,我们之间的种种纠葛也到此为止。
佛祖在上,今生来世,信女一愿不再做范阳卢氏,二愿与傅景淮永不相逢,三愿不入祖坟。
又是一口乌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那支黝黑的毛笔。
铜壶滴漏“嘀嗒”作响,子时即将来临。
卢南乔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视线逐渐模糊。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迟缓,脏腑里的绞痛伴随着灼烧般的痛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一步一趔趄地挪到黑棺边,然后躺了进去。
看着这狭小逼仄的空间,她竟生出一种安心之感。
“嘀嗒——”
一声冗长的水声落下,子时到了。
卢南乔抹去嘴角的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缓缓推动棺盖,将棺材彻底合上。
咚——咚——
心跳声慢慢停歇。卢南乔放在棺盖边缘的手缓缓坠落,她闭上了双眼。
傅景淮,再见了。
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