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云济苏清梦的女频言情小说《修仙:从相府赘婿开始李云济苏清梦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麻辣米豆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路磕磕绊绊回到房间,“嘭”地一声关上房门,李云济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奶奶的!知道是被陷害的又怎样!”李云济用牙齿扯开麻绳,低声痛骂道。“三天?!一没监控二没天眼,这怎么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边说着,李云济一边麻溜地收拾行李。“公子这是?”背后忽然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吓得李云济头皮发麻,一个踉跄瘫坐在床上。“是你啊!十一。”扭头一看,是熟悉的面孔,李云济这才放下心来,“你想吓死我啊?!”十一是李云济的贴身随从,打小便待在李云济身边。据说是北陵王李甲捡回来的,那日正值正月十一,故赐名李十一。十多年来,李云济倒是从稚童长成了如今英俊的少年郎。可十一的年龄仿佛冻结了一般,从李云济记事以来,无论是心智还是容貌,便一直停留...
“奶奶的!知道是被陷害的又怎样!”李云济用牙齿扯开麻绳,低声痛骂道。
“三天?!一没监控二没天眼,这怎么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边说着,李云济一边麻溜地收拾行李。
“公子这是?”
背后忽然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吓得李云济头皮发麻,一个踉跄瘫坐在床上。
“是你啊!十一。”扭头一看,是熟悉的面孔,李云济这才放下心来,“你想吓死我啊?!”
十一是李云济的贴身随从,打小便待在李云济身边。
据说是北陵王李甲捡回来的,那日正值正月十一,故赐名李十一。
十多年来,李云济倒是从稚童长成了如今英俊的少年郎。
可十一的年龄仿佛冻结了一般,从李云济记事以来,无论是心智还是容貌,便一直停留在十五六岁的模样。
虽然好奇,但李云济并未放在心上,久而久之,也便习惯了。
“你拿把菜刀干嘛?”李云济看着十一手上的利刃,疑惑道。
“跟他们同归于尽啊。”十一漫不经心道,“他们要是对公子不利,我就屠了苏家满门。”
“就你?还满门?”李云济嗤笑一声道,“人苏清梦可是四品高手,你拿什么屠?那把缺了口的菜刀?”
“四品又怎样...”十一嘟囔道:“又不是没打过。”
“吹吧你就。”李云济翻了个白眼,“快把你那菜刀放下,看着怪瘆人的。”
“别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跟公子我跑路吧!”
说着,李云济在包袱上系了个疙瘩。
“跑路?去哪?”十一扔下手里的菜刀,疑惑道。
“爱去哪去哪,反正这破地方小爷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话毕,李云济背上包袱,蹑手蹑脚走向门口,刚一开门,一柄长剑便直抵李云济的喉咙。
无意间瞥见李云济光洁的脖颈,苏清梦不由得眉头一皱。
“我刚才明明在他脖子上划了道口子。”苏清梦心道,“难道是我记错了?”
来不及细想,便被李云济略带委屈的声音打断思绪。
“你们这些人怎么都喜欢舞枪弄棒?就不能文明一点么?”
“世子殿下,这是打算去哪?”
苏清梦冰冷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冻得李云济耳膜生疼。
“当然是去查案啊!”李云济脑瓜子一转道。
“查案,背着包袱?”苏清梦轻嗤一声道。
李云济赔了个笑脸,“这不是,怕路上饿着么?”
说着,从包袱里掏出个桂花糕,自顾自吃起来。
苏清梦并未理会,冷言道:“不管你耍什么花样,三日内破不了案,我必杀你。”
“还有,这三日内京都城内会加强戒备。”
“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你若想逃,死路一条。”
说罢,潇洒转身,一个纵身便消失在李云济视线范围内。
徒留那半枚黄符在空中摇摇欲坠。
“你这是非法囚禁!”李云济冲着苏清梦离去的方向痛骂道,“犯法的!”
说罢,又回头看向屋子里的十一,“你不是很能吗?她刀都架我脖子上了,你没看见?”
十一摊了摊手,“不是公子你叫我把刀放下的么?”
李云济看着十一睿智的眼神,长叹一声,无奈道,“好歹也是个世子,怎么就混成这副模样...”
说罢,捡起那半枚黄符,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屋内,坐在床榻上。
看着李云济失落的样子,十一有些于心不忍,上前拍了拍李云济的肩膀。
“公子不必灰心,虽然你父母双亡,还弄丢了北陵军权,被北陵百姓驱赶到京都,最后还入赘苏府。”
“虽然你成日只知道荒唐度日,挥金如土,不思进取,文不成武不就的。”
“但在十一心里,您永远是我的公子!”
李云济生无可恋地看着十一天真烂漫的笑容道,“谢谢啊。”
沉寂许久,李云济沉吟一声道:“跑是跑不了了。”
“为今之计,恐怕只有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保住这条命。”
说罢,瞥了眼手中的黄符,扭头看向十一,“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有点印象。”十一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来回踱步。
沉吟半晌后,眼眸子一亮道:“太湖书院的星移符!”
“只要将此符放在人的身上,
另一张置于指定地点,便可在百米之外,通过咒术将人凭空转移。”
“哟呵,有两把刷子。”李云济有些意外道,“可太湖书院那帮儒士向来不会过问朝堂之事。”
“不至于专门设计来栽赃陷害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北陵世子。”
“有诈...”
突然,李云济灵光一闪道:“你刚才说,星移符需要放在人的身上才有效?”
“对啊。”十一点头道。
李云济随即坐起身,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那人与我接触过。”
说着,李云济将黄符靠近鼻尖闻了闻,“这符上的桂花残香,好熟悉。”
“公子,有眉目了?”
李云济嘴角微微上挑,疾步走出房门。
十一则屁颠屁颠跟在身后,不一会儿,便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来勾栏听曲儿呢?”
十一看着眼前高挂的“醉月楼”招牌,有些无语。
李云济拍了拍十一的后脑勺,不屑道:“想什么呢你,公子我是来查案的!”
说罢,轻车熟路地走进醉月楼。
“哟!李公子来了!”
一进门,掌柜秦氏便喜出望外,摇着婀娜的身姿快步上前迎接。
“好酒好菜都备上,有贵客!”
话毕,秦氏转头看向李云济,谄媚道:“李公子请移步雅间稍候,我这就为您挑选几位佳丽。”
“不必劳烦秦妈妈。”李云济一把拉住秦氏,邪魅一笑。
“今儿个,我全都要!”
此话一出,全场噤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云济的身上。
“你特么算老几?!”
东南角,一位身着黑衣,面容粗狂的男子一把将桌子拍碎。
魁梧的身姿在身前那位小娇娘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高大。
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李云济,如同野兽宣示主权一般面目狰狞。
周围的散客见状,也都纷纷放下碗筷,蠢蠢欲动。
“诸位稍安勿躁,在下并非蛮不讲理之人。”
李云济一边说着,一边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
“今日,诸位在醉月楼的消费,由我买单!”
说罢,在众人震惊的眼光下,将厚厚的银票交给十一,示意他分发下去。
“岂有此理!就这点...”
那黑衣男子话音未落,便瞥见十一递过来的银票。
刚才嚣张的气焰瞬间被一张薄薄的银票拍得烟消云散。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看着手中十两大钞,黑衣男子陷入沉思。
“恕在下鲁莽,既然李公子这么着急,那我等便成全李公子!”
说罢,将怀里的姑娘一把推了出去,“告辞!”
其余众人见状,也都纷纷收下钞票。
片刻之后,醉月楼三十余位姑娘都齐聚二楼雅间。
“都到齐了?”李云济展了展身子,深吸一口气道:“那我开始了...”
大乾。
相国府。
“李云济,你还有遗言么。”
堂前,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正襟危坐,言语间透露着肃杀之气。
此人正是大乾第一权臣——相国苏明。
而他口中的李云济,此刻正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大殿中央。
颇显狼狈。
今天是李云济穿越的第一天。
一大早,便被一股体香唤醒。
还没来得及理清楚这副身体的来龙去脉,几个彪形大汉便踹门而入,将他从床上拽起。
慌乱间,李云济只记得这前身昨日刚入赘,嫁的是的苏明的长女,苏清梦。
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躺在他床上一丝不挂的,却是苏清梦的妹妹,苏夕颜。
新婚夜和二小姐睡一张床上,这特么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
“父亲,跟这个登徒子有何可说的!”
“现在就让我杀了他!为夕颜讨个公道!”
说话的正是苦主的姐姐,苏清梦。
年方十九便已是四品武者,放眼整个大乾,年轻一辈中武艺能出其右的,屈指可数。
都说天才都有一股子傲气,苏清梦亦是如此。
即便顶着一张绝美的面容,也藏不住她眼神中的杀气。
与苏清梦的清冷截然不同,堂前坐在苏明身侧的苏夕颜倒是生的乖巧可爱。
硕大的眸子含着热泪,凶狠中带着点委屈,一双娇嫩的小手不停搓揉衣角,眼巴巴地看着李云济。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悯。
若不是自小患了哑疾,想必如今相国府的大门都会被那些上门提亲的皇亲贵族给踏个稀烂。
“如果我说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信么?”李云济看着脖颈上的长剑,狠狠咽下一口唾沫。
从醒来到现在,李云济对于前身的记忆已融合了十之八九。
这前身虽然是个纨绔,但并非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不可能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得罪苏家。
相反,能得到相国府的庇护,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必然有人从中作梗。
短暂的头脑风暴过后,李云济沉声道:“你们难道不觉得,此事有些太过蹊跷了?”
苏明闻言,眉梢微动,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接着说。”
李云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第一,小婿昨夜入洞房时已喝得酩酊大醉,怎会出现在夕颜小姐的闺房内?”
“第二,此事昨日洞房花烛夜时苏大小姐便该发现,为何今日才事发?”
话毕,李云济眼神落定在苏清梦右手虎口处的新鲜血迹。
警校学的痕迹学知识告诉他,苏清梦昨夜定是与人交过手。
抬眼看向苏清梦,眼神中颇有些挑衅的意味,“敢问娘子,昨晚洞房花烛夜,你去了何处?”
“大胆淫贼!”苏清梦怒声道:“你我尚未完婚,休要胡说八道!”
说话间,剑锋往前半寸,在李云济脖颈上划出一条浅浅的口子。
“昨夜祁阳王府遇刺,我身为皇城司统领,当然要亲自捉拿贼人!”
苏清梦说得铿锵有力。
不难看出,这个位高权重的女将军对于李云济这个临时“娶来”的丈夫,根本不屑一顾。
“那贼人抓到了吗?”李云济挑眉道。
“与你何干?!”苏清梦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不甘。
李云济对此似乎早有预料,轻嗤一声道:“要是被你抓到,那这出戏不就白演了么。”
“哦?”堂前,苏明指尖摩挲着茶盖,沉声道:“何出此言?”
李云济深吸一口气道:“祁阳王府的刺客,不过是调虎离山。”
“构陷我与夕颜小姐私通,则是借刀杀人。”
“清梦护城不利已是大罪,现在只要小婿一死,那么私通的罪名便会坐实!”
“如此一来,既断了清梦的前程,又毁了夕颜小姐的清白。”
“这背后之人手段之歹毒!其心可诛啊!”
虽然添油加醋,但听起来还是有那么些道理。
显然,苏明对李云济的这番说辞是颇感讶异的。
轻抿一口茶水,苏明身子微微前倾,意味深长道:“那你认为,这背后之人,是何方神圣?”
“这...”李云济犹豫道:“小婿尚未可知。”
敢设计对付相国府的人,想必也是位高权重,李云济哪敢信口胡言。
“三日。”苏明缓缓起身,紫黑官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三日查出真凶,否则,人头落地。”
“父亲!”苏清梦情绪激动道:“为何...”
“你都听到了。”没等苏清梦说完,李云济便抢过话来,生怕苏明反悔,“岳父大人交代了,我还有三日。”
说着,李云济耸了耸肩,示意苏清梦挪开脖颈上的催命剑。
没有苏明的允许,苏清梦不敢轻举妄动,沉吟一声道:“无耻之辈,那边留你狗命,多活几日又何妨!”
说罢,挥剑入鞘,满腔怒气化作一声清脆的剑鸣,干净利落。
“诶!你倒是给我松绑啊!”望着苏清梦笔挺的背影,李云济无奈道。
见苏清梦并未理会,李云济只好一路蹦着跳着,狼狈离场。
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苏夕颜也在丫鬟的搀扶下回房。
“父亲。”待二人走后,苏清梦满脸不甘地问苏明道:“您真的相信他?”
苏明不置可否,反倒问苏清梦道:“你觉得,此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是个不学无术,成日混迹与醉月楼和教坊司的纨绔子弟罢了。”苏清梦轻嗤一声道,“北陵王英明神武,怎就留下这样一个败家子!”
虽言辞刻薄。
但苏清梦的语气中。
倒也透着几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既是如此,为父让你与他成婚,你可有怨气?”苏明意味深长道。
“女儿不敢。”苏清梦拱手作礼道,“父亲让我与他成婚,定有父亲的道理。”
苏明轻叹一声道:“北陵王府早已名存实亡,若此子确实是个纨绔,并非不可杀。”
说着,苏明抬眼望向门外,沉声道:“可刚才那种危急关头,他还能说出如此有理有据,思维缜密的话,
这可不像一个纨绔能做到的。”
苏清梦闻言,心头一颤,仔细回味李云济刚才的表现,眉头微皱。
“拿着。”苏明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拿出半枚未燃尽的残符,“在你们婚房内发现的。”
“这是...”苏清梦看清残符上的图案,沉声道:“太湖书院的手段!”
打了胜仗的李云济走路都带风。
路上还买了一只烧鹅,边走边啃。
“公子。”十一嚼吧着鹅腿,喃喃道:“你说苏相到底为何不惜与太子为敌,也要护住太湖书院啊?”
李云济砸吧砸吧嘴,“十一,你对那朝堂上的事,知道多少?”
“一窍不通。”十一摇了摇头。
跟着李云济这么多年,醉月楼和教坊司的姑娘们倒是一清二楚。
至于朝堂么,呵呵...
李云济将手中的烧鹅随手递给路边一名乞丐,轻叹一声道:
“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哪一个不是门阀士族?”
“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而有的人一辈子都到不了罗马。”
“罗马在哪?”十一挠了挠头,表示不解。
李云济笑了笑道:“这京都城,就是罗马。”
在十一身上擦了擦手,继续说道:
“国子监主张根正苗红,注重出身和资质。”
“太湖书院主张有教无类,不论高低贵贱,皆可教。”
“书院立足于江湖。”
“而国子监,效忠于庙堂。”
说到这,十一似乎有所悟,眼珠子一瞪抢过李云济的话道:
“公子,我懂了!”
“这太湖书院,那天下寒门子弟通往罗马之路!”
李云济欣慰一笑。
十一这小子虽然心智不成熟,但悟性倒是挺高。
两人哼着小曲儿,一路有说有笑回到相国府。
刚一进门,便与全副武装的苏清梦撞个正着。
“家里来贼了?”李云济调侃道。
苏清梦表情很别扭。
说不上是高兴还是诧异。
“没有!”
“那你这是?”李云济打量着苏清梦身上的紫金玄铁甲。
“上值!”苏清梦斩钉截铁道:“对!上值!”
总不能告诉李云济自己是去劫法场吧?
“哦。”李云济瞧了眼天色,“皇城司统领,还要夜值?”
苏清梦嗯了一声,一路向北。
“皇城司在南边!”李云济好心提醒。
苏清梦一声不吭调转方向,一路向南。
“十一。”李云济摸了摸下巴,“你觉不觉得,她今天怪怪的?”
“哪里怪了?”十一不明所以。
“算了。”李云济无话可说,“跟你一个小屁孩儿唠不清楚。”
回到房间。
李云济惬意躺在床上,卸下满身疲惫。
没了性命之忧,他才有空考虑别的问题。
就比如:他一个落魄世子,苏明凭什么招他入赘?
图什么啊?
李云济试图在前主的记忆里寻找答案。
可一闭眼,脑子里净是些不堪入目的场面。
醉月楼的诗诗脚底有颗痣。
教坊司的婉儿大腿有道疤。
诸如此类...
怪不得着身体素质弱不禁风。
李云济气得捶胸顿足。
这得多久才能补回来!
靠自己回忆显然是想不出答案的。
于是李云济试探性问十一道,“你知不知道,苏家老爷子到底看上我哪点了?”
十一长嘶一声,“我也纳闷呢。”
“公子你除了英俊以外可以说一无是处。”
“苏相国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十一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锐。
李云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暗自叹了口气。
还不如不问。
正准备休息,门外响起敲门声。
“姑爷,清梦小姐有事要与您商议。”
苏清梦?
李云济眉头一皱,这么快就下值了?
果然,摸鱼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常态。
来到苏清梦闺房,她已换下盔甲,着上一身绛紫长裙。
李云济刚一进门,就感到一股压迫感。
待李云济坐下,苏清梦便开门见山,“不知世子可否告知,你是如何破获此案的?”
看着苏清梦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李云济心头暗爽。
身子骨瞬间硬朗起来。
“这个么。”李云济小嘴一歪,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苏清梦脸色一沉,“说。”
单单一个字,却威压十足。
“凶什么凶。”李云济瘪了瘪嘴,“这是请教的态度么?”
翻了个白眼,李云济才将破案过程娓娓道来。
“所以,昨日你去醉月楼是为了找人证?”
苏清梦听完,对于昨日错怪李云济一事有些惭愧。
“不然呢?我小命都快不保了,难道去勾栏听曲儿?”
“也是。”苏清梦恍然大悟道。
“所以,父亲早就知道这一切和太子有关?”
李云济点点头。
对于这一点,他也很诧异。
今日在刑部,李云济便看出周敬之胸前的衣着上有风干的血迹。
显然不是新伤。
也不是苏清梦所伤的左臂。
李云济当时就感觉奇怪。
如果他猜得没错,苏明早就知道了这一切的幕后真相。
并且先他一步将周敬之拿下。
怪不得今晨去刑部衙门的路上,李云济告诉苏明幕后真凶是周敬之时,他没有半分讶异。
“我怎么就没想到!”
苏清梦猛地拍桌,吓了李云济一跳。
恍然大悟的神色浮现在精致的脸蛋上,竟显得有几分可爱。
“我说苏大将军。”李云济调侃道:“您这个皇城司统领,真的不是靠关系得来的?”
苏清梦怒了努嘴,“皇城司又不断案。”
“先前是我不对。”苏清梦苏清梦倒上一杯酒爽快道:“这杯酒,算是赔罪。”
说罢,一饮而尽。
苏清梦虽蛮横无理,倒也恩怨分明。
起码这道歉的态度是端正的。
李云济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陪了一杯,回敬道:“无碍无碍。”
苏清梦续上一杯,“不知世子日后,作何打算?”
这句话问到点子上。
李云济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本想着案子破了便一纸休书与苏清梦撇清关系。
未承想得罪了太子。
若是失去相国府的庇护,他在京都城内肯定活不过三日。
但寄人篱下吧,着实让李云济浑身不得劲。
尤其是家里还住着个悍妇,动不动就要家暴那种。
这你受得了吗?!
思来想去,李云济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世子未作打算,那我便自作主张了。”
看来这是早有准备啊!
李云济眉头一皱。
按照苏清梦这个大乾女强人的尿性,肯定憋不出什么好屁来。
不出所料,苏清梦不知从何处掏出厚厚一叠册子,递给李云济。
“你我虽有名无实,但明面上,你仍是我夫君。”
“作为我苏家女婿,自然不能一无是处。”
李云济忐忑接过册子,翻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从月初至月末,从卯时到亥时,安排得满满当当!
朝五晚十一!全年无休!
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勤啊!
读书练功也就罢了,连吃喝拉撒都指定了时间。
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翌日。
一大早,李云济便被十一催促的敲门声吵醒。
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打了个呵欠,“怎么了?”
“还睡呢公子?”十一有些无奈道:“相国府都被围了。”
李云济瞬间来了精神,“出什么事了?”
“我哪知道。”十一摇了摇脑袋,“门口刚刚突然来了几十个黑甲铁骑,看着倒是挺唬人的。”
“玄武卫?!”李云济眉头一皱。
玄武卫是陛下赠与太子的亲兵,是整个京都城战力最强的侍卫之一。
虽说单个黑甲的实力不到五品水平。
但配上精良的装备和高度协调的配合,使这个铁血军团具备抵挡三品小宗师的能力!
玄武卫的到来,意味着太子亲临。
“这又是唱哪出?”李云济长嘶一声道,“太子来相国府做什么?”
拾掇拾掇,李云济快步走向大殿。
殿内,数名玄武卫赫然列在两侧,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太子赵恒身着四爪蟒袍,正坐于大殿中央。
李云济移步殿前,站在苏清梦身侧,俯身作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大胆!”
赵恒尚未回应,身侧侍女白雪倒是先开了口,“见到太子殿下还不下跪!”
李云济心头一紧。
好歹也是北陵世子,虽说是异姓王,但按例不必跪。
可白雪那咄咄逼人的语气,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是要给李云济下马威啊!
“老子堂堂世子,能被你这个丫头片子给欺负了?!”
李云济心道。
而后疾步走向白雪,咧嘴一笑。
“啪!”
一记耳光落在她脸上。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玄武卫立即拔刀出鞘!随着准备取李云济首级。
现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苏清梦瞪大眼珠子看着眼前这难以置信的一幕,腰间剑穗微动,露出半寸寒光。
旁边的苏夕颜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将半边身子藏在苏清梦身后。
就连向来稳重的苏明也险些没站住脚。
京都城人谁不知道,这白雪跟着赵恒十余年,算得上他的心腹。
打她的脸,就是打赵恒的脸!
任谁也不可能想到,向来软弱无能的李云济竟敢当众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举。
“混账!”没等众人反应,李云济便严声喝道:“区区侍女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小爷我乃北陵世子,太子殿下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今日你敢如此待我,日后是不是也敢如此待太子殿下?!”
“这一巴掌,是我替殿下赏你的!”
说罢,低头看向金丝楠木椅上的赵恒,眼神中颇带戏谑。
“太子殿下,你说是吗?”
赵恒愣了半晌,换做往常,李云济此刻早就吓得跪地求饶。
怎么今日骨头这么硬?!
更让赵恒恼怒的是,他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众目睽睽之下被驳了面子,赵恒脸色有些阴沉。
拇指玉石扳指磨得茶杯刺啦作响。
“原来是李世子。”自知理亏,僵硬地挤出一丝微笑,“难怪我看着那么眼熟呢。”
说着,赵恒冷眼看向白雪,“还不赶紧给世子道歉!”
白雪委屈地捂住脸上的巴掌印。
虽心有不甘,但太子下令,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是奴婢眼拙,还请世子殿下恕罪!”
“罢了。”李云济摆手道:“小爷我并非心胸狭隘之人。”
话毕,与赵恒相视一笑,回到苏清梦身侧。
赵恒定了定心神,缓缓举起手中茶杯,轻抿一口。
“呸!”赵恒吐出口中的茶水,满脸嫌弃道:“苏相,你平时就喝这种茶?”
似乎是在李云济身上吃瘪,赵恒有些迁怒于苏明。
苏明回过神来,俯首笑道:“殿下慎言,臣虽不善茶道。”
“但此茶乃陛下所赐,并非俗物。”
接连吃瘪,赵恒有些恼怒。
用力放下茶杯,脸色愈发阴沉。
白雪见状,迅速将茶杯收起,换上一盘精致果盘。
“说正事。”赵恒摘下一颗葡萄,送入口中,“太湖书院的事,苏相作何打算?”
苏明不慌不忙道:“此事尚无定论,老臣不敢妄言。”
“这不明摆着呢吗?”太子突然起身,“你家那些破事儿我都听说了。”
“李云济私通夕颜妹妹一事,实属太湖书院那帮贼人陷害。”
开门见山毫不避讳,显然是有备而来。
李云济心头一颤,这件事苏明并未对外声张。
赵恒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只有一个可能,相国府里,有东宫暗桩!
但苏明却神色淡然,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
对于赵恒所述,不为所动。
倒是赵恒,见苏明处变不惊的模样,有些沉不住气。
“苏相。”赵恒起身往前移步道,“孤知道,你向来对太湖书院有所偏袒。”
“可那星移符是太湖书院特有的符箓。”
“如今证据确凿,你保不住的!”
苏明抖了抖衣袖,淡然道:“殿下慎言。”
“臣只是秉公行事,对于太湖书院,绝无偏袒。”
见苏明无动于衷,赵恒往前更进一步,拍了拍苏明的肩膀,“孤今日前来是想提醒你。”
“朝中诸君皆已知晓此事。”
“眼下正准备上书请奏,要治太湖书院构陷朝廷重臣之罪。”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赵恒笑里藏刀,话里更是夹枪带棒。
表面是好意来给苏明通风报信。
暗地里,却有种盛气凌人,落井下石的意味。
苏明顺着赵恒的话反问道:“那殿下认为,臣该怎么做?”
“简单。”见苏明内心动摇,赵恒爽朗道,“苏相只需带头上奏,参太湖书院一本。”
“孤自会在殿前助你一臂之力。”
“如此一来,方可明哲保身!”
赵恒这一计倒是使得妙。
如此一来,既扳倒了太湖书院,又顺手送了苏明一个人情。
可谓一石二鸟。
但苏明并不接招,只是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倒是一旁的李云济先开了口:“太子殿下还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此案,恐怕并非太湖书院所为。”
赵恒斜眼看向李云济,已然忍无可忍,“你算什么东西?!”
“这有你说话的地方么?”
李云济上前一步道:“殿下此言差矣。”
“苏相昨日便将此事交由我全权负责。”
“许我三日侦破此案。”
赵恒闻言,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沉吟许久后,突然放声大笑道:“就你?”
赵恒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仪态尽失。
“还三日?!”
“哈哈哈...”
与之截然相反,苏清梦神色凝重,忧心忡忡。
狠狠踹了李云济一脚。
朱唇微张,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看起来像是在骂人。
“那你,都查出了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赵恒才稳住身形。
将手无力地搭在李云济肩膀上。
但一看到李云济那天真无邪的脸,还是止不住笑意。
李云济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赵恒,若有所思。
“好!”见李云济沉默不语,赵恒趾高气昂道:“就三日!”
“孤现在就进宫禀告陛下,届时破不了案。”
“那便是欺君...”
“不必了!”赵恒话音未落,李云济嘹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案子,已经破了!”
李云济字字铿锵,字字坚决。
不顾旁人眼光,甩开衣袖,执笔挥毫。
笔墨横飞间,第一句诗跃然纸上!
本还掩面神伤的赵弘,从手指缝里瞧见这半阙诗,瞬间惊得目瞪口呆!
“西风吹老洞庭波,”
“一夜湘君白发多...”
赵弘几乎是颤抖着念出这一句。
霎时间,教坊司内嘈杂之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注视着奋笔疾书的李云济。
仿佛时间静止一般,就连银针落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醉后不知天在水,”
“满船清梦压星河...”
念完后半阙,赵恒双脚失稳,一个踉跄摔在桌前。
“好诗!”
“好诗!”
“妙哉!妙哉!”
赵弘激动得语无伦次,干脆一把抓起尚未干透的宣纸。
环着堂前狭窄的过道,来回走了三圈。
周遭的看客纷纷伸长脖子,贪婪地品读着这篇惊世之作!
“意境悠远,天马行空!”
“造境如画,虚实相生!”
“字如珠玉,锦绣天成!”
“...”
一时间,赞美声四起。
众人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反转。
就连吴晋身边的一众跟班也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孰胜孰败,高下立判。
“吴公子!”赵弘冲着吴晋喊道:“不知吴大诗人看来,此诗如何?”
吴晋定了定神,心虚道:“此,此诗虽颇有些意境。”
“但...”
吴晋眉头紧皱,试图在鸡蛋里挑根骨头。
可想破了脑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哑巴了?”扬眉吐气的赵弘继续挑衅道。
此时吴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纵是万般怒气憋红了脸,也只能装进肚子里。
双方阵营针锋相对之时,刚才那蓝衣侍女踩着小碎步走上台前。
冲着李云济微微一笑道:“公子,梦之姑娘请您闺房一叙。”
至此,吴晋败局已定。
冷哼一声,带着几个跟班,摔门而去。
“子川兄。”
吴晋前脚刚走,赵弘便凑上来猥琐一笑。
“今夜,可要怜香惜玉啊!”
李云济甩他一个白眼,“想什么呢你!”
“我可是正人君子!”
赵弘眼珠子瞪得老圆,“这还是我认识的子川兄吗?!”
......
国子监。
辟雍殿。
皓月高悬。
一白衣老者两手背于身后,伫立于屋顶龙首雕瓦之上。
此人正是国子监祭酒,何显宗。
“三十年了...”何显宗面带笑意望着仁安街的方向说道。
“看来我大乾文道,要出一位惊世之才喽!”
话音落下,萦绕在教坊司周围的几簇亮光化作一道金色气息。
在何显宗的注视下划破夜空,直冲云霄。
旋即,如同烟花一般炸裂开来。
化作点点微光,散落大地。
“好久没见到过如此醇厚的文道气韵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太湖书院。
龚青峰同样凝视苍穹,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看来今年的鹤山诗会,有好戏看了!”
......
里屋。
周梦之闺房。
一进门,李云济便被满屋花香吸引。
白色半透明纱帐内,婀娜身姿若隐若现,动人心弦。
“最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周梦之低声哼吟。
魅惑的声线搭配上黯淡的烛光,令气氛显得更加暧昧。
“妾身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诗句。”
“公子诗才绝艳,妾身能与公子见上一面,实乃三生有幸。”
周梦之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坐起。
冷白玉足缓缓拨开纱帐,踝间红绳悬着金铃叮当作响。
烛光跳动间,一张绝美容颜赫然入目。
踮起脚尖逐步逼近,身上慕云紫霜纱滑落肩头。
露出吹弹可破的玉色肌肤。
就连见多识广的李云济都愣了三秒。
但此刻的他,并无心思寻花问柳。
“周敬之,是你兄长吧?”李云济开门见山道。
一听到周敬之的名字,周梦之瞬间花容失色。
“你,你怎么知道?!”
按理来说,教坊司的访客都是来寻个快活。
对于姑娘们的出身是不在意的。
李云济竟能说出周敬之的名字,着实不合常理。
“姑娘的长相,和敬之兄颇为相似。”李云济找了个借口。
若是告诉她真相,恐怕会被当作杀兄仇人。
这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你,认识我兄长?”周梦之眼里泛着泪花。
李云济点头,神色怅然,“我与敬之兄乃国子监同窗。”
“难怪。”周梦之低声呢喃,“能写出此等佳句。”
忽而又想起什么,抬眼看向李云济,“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兄长何故会冤死?”
周梦之语气急切,显然不相信周敬之畏罪自杀的事实。
李云济沉默半晌,“敬之兄他...”
“杀了人。”
书院符印,左臂剑伤,以及周敬之的证词。
无不说明他确实参与了此案。
“不可能!”周梦之眉眼低垂,情绪有些激动,“兄长一身正气,绝非作奸犯科之人!”
“定是被人陷害!”
话音落下,烛光颤动。
如同周梦之此刻的心绪一般,焦躁不安。
“太子殿下呢?”周梦之擦了擦眼泪,“兄长是太子门客。”
“太子殿下为何不护我兄长?!”
李云济一时间不知该从何作答,踌躇良久,才决定告诉周梦之真相。
“我怀疑,你兄长的死,正是太子所为。”
李云济一番话如同晴天霹雳,令周梦之喘不上气。
失稳瘫坐在床榻上,眼神慌乱地左右乱窜,“不可能,太子殿下如此器重兄长,不可能是太子殿下!”
“器重?”李云济沉声道:“何出此言?”
周梦之沉默良久,待心神平息后,才娓娓道:
“三年前,兄长被太湖书院除名。”
“是太子殿下向何祭酒引荐,兄长才得以进入国子监。”
“后来,兄长也是在太子殿下的扶持下,就任国子监主簿一职。”
“这分明是爱才之举,太子殿下何故要置兄长于死地?!”
李云济眉头紧皱。
这分明是职场PUA!
在周家兄妹看来的善意之举,不过是太子玩弄人心的手段罢了。
这些小恩小惠对于高高在上的太子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在周家兄妹眼里,却是所谓的“爱才之举”!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周敬之误以为遇到良主,甘愿为其鞍前马后。
简直荒唐!
李云济长叹一声。
震惊于太子的手段,惋惜于周敬之的衷心。
“敬之兄近日来,可有什么异常举动?”李云济继续问道。
周梦之摇了摇头,“兄长并不常回家。”
“自从上次一别,已有三月。”
说着,周梦之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